“我翻过了一座山,又拐了一道弯,妹呀妹呀,我来到了你门前,只要你家的狗啊,不汪汪,我就算过了头道关……。
过了头道关,我心里好喜欢,妹呀妹呀,我来到了你屋前,只要你的门呀,没上闩,我就算过了二道关……。”
邢如意嘚瑟地不行,因为钱壮英雄胆。
人一旦有了钱,腰杆子就挺得笔直,走路也神气活现。
他一步三摇,腆胸迭肚,好像整个疙瘩岭都是自家的。
赵大栓和麦花跟在后头,追着男人的身影一直来到风铃家。
如意没进去,反而站在门口学两声狗叫:“汪汪汪!汪汪!嘚儿汪汪……汪汪汪!。”
那声音真像一条狗。
声音穿过大门,一直传到王德林家的堂屋。
老王放下饭碗说:“闺女,你出去呗,如意来了!”
“嗯。”风铃欢天喜地,碗筷顾不得收拾,擦擦嘴站起身冲出家门。
邢如意张开怀抱:“妹,咱走呗。”
“如意哥……。”风铃扎进男人的怀里。
两个人不但拥抱,还亲吻,好像两只斗架的鸡。
然后手拉手出村,进去路边的庄稼地。
还是赵大栓家的梯田,还是那片倾倒的玉米跺。
尽管夜色很黑,麦花却瞅得清清楚楚。
风铃倒在玉米跺上,邢如意将她裹在身下。
玉米跺呼呼啦啦作响,很快,他俩的衣服都不见了。
场景是那么熟悉,那么惊心动魄,麦花的心跟着揪成一团。
当初,她跟邢如意也这样,两个人第一次偷吃苦果,也是在自家的玉米田里。
现在男人没变,玉米田没变,可女主已经不是自己,反而变成了风铃。
赵大栓的嘴角显出阴阴冷笑:“闺女,看到了吧?这就是邢如意,他在桂花家拉帮套,又跟风铃不清不楚,不干不净,这样的男人你还要不要?”
麦花的眼泪再次滚滚流下。
她咬咬牙:“爹!这不怪如意哥,是你把他逼到风铃怀里的,一切都是你的错!!”
赵大栓说:“都这样了,你还护着他?就算我同意,如意的心里也没你了,早被风铃抢走了!”
父亲的话好像一记重锤,狠狠敲打在麦花的心上。
她不忍直视,眼睛里显出一股莫名的仇恨,牙齿也咬得咯吱咯吱作响。
明知道都是父亲的错,可还是气得花容失色。
最终,麦花捂着脸跑了,一路跑一路撒着泪滴。
一口气冲回家门,扑在炕上,哭得翻江倒海,眼泪婆娑。
“如意哥,你真的把妹子忘了,可怜麦花为你吃了多少苦啊,呜呜呜……!”
赵大栓从后面跟来,冲女儿的闺房呼喊:“闺女,你别难过,天下的好男人有的是,爹早晚给你找个好的,比邢如意强一百倍!”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越管,俺越遭罪,呜呜呜……!”麦花继续哭,继续嚎。
她的心彻底凉透,刚才的一切击碎了所有梦想。
直到被儿子的啼哭唤醒,这才拉开衣服给孩子喂奶。
瞧着娃儿稚嫩的小脸,麦花竭力压抑着情绪。
我还没输,我还有希望,至少还有孩子。
孩子是我活下去最大的勇气。
如意哥,对不起了,我不承认这是你的娃,绝不承认!
别怪麦花狠心,这是对你背叛的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