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他冷汗涔涔,强忍着不适收回了自己的手臂。
那个想要出城的路人既然身上穿了这套盔甲,那么,便必然有其原因,更何况,如今自己神智不清时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要解开盔甲——这盔甲,绝对对这城外的一些负面影响有抑制作用!
所以,这盔甲,绝对不能轻易取下。
如是想着,他晃了晃脑袋,强令自己保持清醒。
他又向前走了几步。
风雪似乎更大了,而耳边,也始终是一片寂静。
他只觉得自己的步子越来越沉重,像是背上背上了什么重物一般。
他的脊背也渐渐佝偻下去了。
前方,似乎有一道微弱的光点。
他呼出一口气,脚步踉跄着前行。
快到了……
就快到了……
“!”
陈宴悚然一惊。
他似乎,又被这未知的东西影响到神志了。
他闭了闭眼,一咬舌尖,以这般痛楚强令自己清醒。
视线开始变得清晰。
而他,也看清楚了周遭景象。
这地方依旧是一片白茫茫的,也没有什么光点,不过,与后方不同的是,这儿,生长着一颗光秃秃的枯树。
这树似乎早就枯死了,也不知道是何原因,竟让它留在了这儿。
陈宴无暇多想,只觉得自己如今的状态糟糕透了,若是再不回到城内,怕是会出什么意外。
他提起自己僵硬的双腿,缓慢地往后退去。
“唔——”
肩胛骨那儿,似乎有些痒。
他于是伸出手来——他摸到了一双狰狞的,诡异的手臂。
这对手臂上长满了猩红的嘴唇,而在这嘴唇下,则是尖利至极的牙齿。
“!”
“嘻嘻。”
“嘻嘻嘻他发现我们来嘻嘻。”
“发现啦发现啦嘻嘻嘻嘻。”
“……”
手臂上的嘴唇开口说话了,它们的声音贪婪而充满恶意,陈宴听了,只觉得很是烦躁。
刹那间,陈宴好像明白了一切。
是那管药剂。
一定是先前楚沂给他注射的那管药剂!
陈宴磨了磨牙,恨恨地想,楚沂,你个老阴逼,你给我等着!!!
在这雪地之中,有什么未知的东西能够影响人的神志,甚至是让人类的躯体产生异变,而楚沂的那管药剂,则是加速了这种异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