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艾德莱德是在说大腿根那个梗。
艾德莱德扬了下嘴角：“就算只是在脖子处吸血，也不可以。”
黑暗中，他的笑容有些诡谲。苍白的脸配上像是染了猩红鲜血的唇，无端端的便让人心生冷意。
“你不是也经常这么干吗？”顾时一忍不住往后缩了一下，但很快意识到自己并没有惧怕的理由，便梗着脖子看他：“你对那些血奴，吸血时难道不是咬脖子吗？”
“你在吃醋吗？”艾德莱德的手拂过他的脸颊。
“谁吃醋了！”顾时一气急：“你都可以咬脖子，为什么我不可以？”
“以后我也不会了。”艾德莱德道，他看着顾时一惊讶的目光，认真地道：“以后我会让莱特直接将血液送上来，不会再碰那些血奴一下。”
他拥住顾时一，在他耳边低声道：“之前只是没有遇到你，以后不会了，小一。”
顾时一的心蓦地就被触动了。
他忍不住回抱住艾德莱德，身体却突然一僵。那股憎恨与悲哀再一次从心底浮现，并且是惊涛骇浪，让他几乎丧失了对身体的控制。
就好像是这具身体的主人并没有消失，在与他抢夺身体的控制权。
“小一？”他的僵硬没有瞒过艾德莱德。
微微松开手，望着怀中的青年，却被他那强行忍耐的神情吓了一跳。
“你怎么了？没事吧？”焦急的握住青年的手，下一刻却被猛力甩开。
“别碰我！”顾时一抬眼瞪着他，牙齿紧紧咬着，才把那句‘恶魔’吞了回去。全身颤抖，他像是进行了剧烈的运动一般，近乎脱水。大汗淋漓地倚在床边，手指还紧紧的抓着被单。
“抱歉，我失态了。”他语气虚弱地道，在艾德莱德说话前，又迅速说：“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你可以出去吗？”
最近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忍了又忍，他才没把后半句话说出来。不过看他的神情，艾德莱德也能猜到他想要说什么。
背在身后的手紧握成拳，艾德莱德面上微笑不变：“好，小一你最近好好休息。”
说着，他慢慢走了出去。
直到房门关上，他才慢慢松开手。手掌上月牙状的伤口迅速愈合，甚至没有流出一滴血液。
“小一，你为什么要恢复记忆呢？”他盯着房门，仿佛可以由此看到房间内的青年。猩红的眸渐渐暗下，他咧了咧嘴，隐约露出的森白犬牙为其平添了几丝冷意与危险。“我不会让你恢复记忆的。”
他轻声道：“即使毁了你。”
即使让青年失去火焰，他也要将对方囚禁在手中。虽然并不清楚这强烈的执念由何而来，但是，他莫名的觉得，只要灵魂未变，性格如何，都不重要。
只要灵魂是对的……
“你说我是第二次进行穿梭，那么之前的世界里，我也会被原主的感情左右吗？”不见了艾德莱德，顾时一心中汹涌的感情才慢慢平复下去。他松了口气，放松了一直紧绷的身体。
“之前宿主没有在我手下，我也不清楚。但是上一个世界并没有这种情况。”零一老老实实地答道。
当然，也不排除上一个世界的艾玖一对于池琅并无什么过激的情感，才平安无事。只是，看顾时一的样子，也不像是会被原主的情感影响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