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每一次回忆的过程,都是辛易晴面对痛苦的一次经历。而在短时间内一次次回忆,不亚于一遍一遍加深印象,毫无疑问会让人痛上加痛。
武萱萱更加担心。
她狠狠瞪了孙不言一眼,又因为担心更坏气氛而不敢出声骂他,只能这样干巴巴地瞪着。
孙不言瞬间就蔫了。
然后他转过身,试图通过冷风让自己冷静。
他在害怕。
刚开始或许还不是这样,可当辛易晴说要同他们说说自己的病的时候,孙不言就慌了。
他知道自己真的怕。
他怕的东西很多,他自己都没办法详细说清。
他只清楚他在怕。
在那种压抑的氛围下,他不可避免地更加害怕,尤其是在看到辛易晴一点点低沉的情绪以后。
所以他试图通过插科打诨来调节气氛。
但他忘了,这种时候,他不应该这么做。
他的害怕被懊恼压下来一些。
武萱萱后知后觉孙不言的情况,有些惭愧的同时,忽然很欣慰。
至少现在,他们三个还是站在一起的。
辛易晴对他们两人这时候的心情和状态一无所觉。
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又或者说,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
既然决定“聊聊”,她就不能中途再放弃。
到了现在,如果她还不说,又或者是不说清楚,武萱萱和孙不言可能都无法安稳地继续接下来一段时期的生活。
所以无论她怎么做,也无论她都需要做什么,她都必须要说。
她纠结许久,终于想到如何开口。
“我说我是穿越回来的,你们信不信?”
和她刚穿回来那时候,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一模一样。
但这一次,她得到的答案却是不一样的。
武萱萱低下头,声音压抑地说:“信。”
孙不言转过身,看着她点了点头。
辛易晴也笑着点点头,轻轻“嗯”了一声,正要继续说下去,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
下一瞬张鑫就跑到了他们面前,把自己手里拿着的东西往前一怼,喜气洋洋地说:“我够义气吧,帮你们请假了!”
孙不言终于体会到武萱萱刚才的愤怒,咬牙低声问:“那你现在来干嘛?”
“给你们送钥匙啊。”张鑫不以为意地说:“我骗老王说你们三个还没吃饭,去餐厅买饼了,可能要晚一会儿过来。老王直接说不着急,还担心你们在外面啃饼被冻着,特意拿了四楼空教室的教室给我,让我给你们送过去,”他说着比划起来,双臂扩起,表情上是洋溢不住的开心,“好让你们有一个温暖的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