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首辅大人身上的……那种如山巅薄雪一般遥不可及的高冷禁欲气息。
人之初,性本贱。
越是得不到的越是想要,越是高冷禁欲越是想要扒光他衣裳(……)
所以谢诩具备如此高度的关注度也是情理之中。
谢诩顶着一路的炽热目光,被小太监带至亭中。
见他来了,除去玉佑樘的其余三人均起身,谦卑地行下官之礼。
谢诩不看他们任一一眼,只扫了眼地面的东西,是……无锡的地图,猛一抬眼去看玉佑樘,她并未起身,依旧赖坐在地上,她抿了口茶,将指间小盏放下,而后毫不畏惧地直视他。
一瞬间,谢诩只觉得火快窜上头顶。
她背着他跟这群人商讨粮仓迁址一事,被自己当场捉见,居然还无一丝一毫心虚之态……
她到底把自己当什么?
谢诩胸腔重重起伏了一下,才压抑着不悦,故作平静道:“下官有些事要与殿下私下商量。”
随后负手离去,彻头彻尾也没理会亭中其余三人一下。
玉佑樘见他目光一直紧紧锁着自己,神色也极度克制,猜想定是相当重要和着急的事,也忙立起身,快步跟上他去了□。
这是太子宫少有人至的密地,也是上回谢诩送她簪子的地方。
=。。=
一路上,谢诩一直疾疾朝前走,没有回一次头,也没刻意停步等玉佑樘,却能明显感受到她也亦步亦趋跟随在他身后。
就像过去几年,她无数次跟在他身后一样。
他是她的师父,这孩子自然也会把他当成一个信任的依靠,静静跟在他背后。可惜现在的他,已经对她有了那样难以启齿的情愫……
到了后院,谢诩倏地刹住脚步。
一阵风卷过,几点残花为风撷下,与半空柳雪共舞……
谢诩回过身,几缕青丝翻飞,衣袂也被风鼓起……
他垂眸,注视着面前的玉佑樘——
她好像还是比自己矮许多,过去这么多年了,也不见长大多少。
谢诩心头莫名软塌了一块。
这孩子在他心里,始终是那样瘦小纤弱,就像她第一次来寺里,自己将她从马车上抱下那样,轻得简直不可思议……
可是不知为何,自那日起,她压在他心头的力量却越来越重,她轻轻一暼而来的目光都能让他都觉得很累,觉得难受,觉得折磨,觉得无可适从。
这种感觉让他痛苦,却又让他甜蜜,他心中有自己的担当,本只想就此度完一生,不再有所求……可是这几日,他才倏然明白过来,他也有所求——
人有所求便有所惧,所求为软肋,她已彻底变成他的软肋。
“谢先生?”玉佑樘总觉得今日的谢诩很是奇怪,急吼吼叫她来,却又不吭一声,只静静站着,不由喊了声。
谢诩目光还胶着在她脑袋上方,极轻地“嗯”了声。
玉佑樘问:“叫我来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