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策寻了过来,把周围的人都赶跑后,对柏若风拱手恭敬地传达讯息:“侯爷,今日主子要在侯府用膳,让属下来请您过去。”
“他怎么忽然对侯府感兴趣了?”柏若风摸了摸下巴,奇怪道。
侯府是他的另一个家,他偶尔会回府,但大多数时候是在营里陪着方宥丞。
对方宥丞这等身份来说,住在营里安全。此外,柏若风亦有私心,回到人去楼空的侯府,难免会让他想起些伤心事。
柏若风刚要上马,赶去风城镇北侯府内。
没想到唐策拉住他,招手喊来一顶轿子,“主子说这几日您陪他四处闲逛,实在辛苦,他让人准备了轿子。”
“不辛苦啊。我一个粗人习惯了骑马,马多快啊。”柏若风一脸茫然,拽着马匹缰绳不愿松开。
但唐策拉着缰绳,死活不给他上去,面上流露出急切之意,“侯爷,这是陛下好意。如果您不肯坐轿子,回头陛下就会罚属下和轿夫办事不力了。”
这么麻烦。柏若风仔细想了想,觉得是方宥丞能做出的事。柏若风叹了口气,不愿为难下人,索性松了手。
唐策迅速让人把马匹牵走,“谢过侯爷!”
柏若风转身就往轿子走去,后面一阵风声,他眸色一冷,警惕地转身擒住歹徒,同时熟练地一踹对方膝盖,直接把人按趴在地,脸颊贴着粗糙的地面。
没想到那人竟是一直跟着他身后的唐言。
拿着个漏水的袋子的唐言叫道:“侯爷饶命啊,是这水袋坏了,属下不是故意的。”
柏若风一愣,后知后觉胸前一阵凉意,低头看去,原是衣襟被溅了水,湿了一片。
他松了手,后退一步。唐言忙从地上爬起来,不好意思摸了摸头,憨憨的朝他赔笑道:“许是先前往里头灌水太多,属下不过是想喝口水,没想到一拧开盖子,这水就喷出来了。”
柏若风感觉到哪里不对,他低头拍了拍身上的水痕,不打算追究做事不着调的唐言了,“没事,我回府换套衣服就好了。”
他说着跨过轿梁,神态自如入轿内坐着。
轿子缓缓抬起,往前而去。柏若风在轿内闭目养神,耳边听得一声“侯爷”,他抬了抬眼皮,见软布做的窗被小心翼翼掀起。
唐言骑着马跟在轿子边上,他掀开窗道歉:“真的对不起,侯爷。这个时节穿着湿衣容易着凉,属下这里有套备用外衣,如果您不嫌弃,就先穿着。属下替您在外边守着,绝不让任何人靠近。”
“嗯,也行。”柏若风可有可无哼出个鼻音。
唐言从马上卸下来一个小包袱,从轿子窗口递进去,旋即立刻把布窗拉得严严实实,不漏一丝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