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宥丞被他扰得没办法,睁开眼盯着压在身上的人,黑眸冷冽,“柏若风,你今天精神很好啊。”
柏若风不怕他,捏着他耳垂揉了揉,双眼弯弯,偏厚的下唇浅浅勾起,权当他在夸自己,得意道:“年轻的人当然精力充沛。阿丞,你说你这个年纪怎么睡得着?和个小老头似的。”
“我是小老头,那和小老头玩的人是什么?”方宥丞揉了揉太阳穴,身上的重量沉甸甸的,他想直接把人掀开,又怕没把握好力道把人掀到床底下去,只好任着人在身上撒欢,“你怎么回事?往日没见这么关心这些事。”
“因为那些事和我没关系啊。”柏若风把方宥丞当人形枕头用,怎么舒服怎么来,他侧了侧身,抬腿压在被子上,下巴枕在手背上,趴着俯视方宥丞,双眼弯弯,眸若春水,“现在关心这些事,只是因为和阿丞有关,我在担心你。”
往常方宥丞还是太子时,处境艰难。后来先后没了,先帝病重,太子监国。柏若风理所应当就以为方宥丞过上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逍遥日子,兼之他顾念着自己的家人,竟也没多关注。
柏若风皱着眉头,歪了下头,疑心道:“你不愿多谈这些,是不是和我疏远了?”
什么往事,什么疏远,方宥丞脑子乱成一团,无法思考。只觉得柏若风的每一次动弹都是在无意识地挑逗他。
“起来。”方宥丞深深吸了口气,呼吸短促,声音微哑。
柏若风疑惑地看他。
方宥丞闭了闭眼,神情隐忍,咬着牙关警告:“柏若风,从我身上起来!”
看着他强行压抑着什么的神态,柏若风忽然懂了。他忙不迭从方宥丞身上爬起来,震惊地坐在榻边背对着人,给人留出点平复的空间。
不是吧?不是吧!
他也没做什么啊。柏若风心里七上八下的,他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生理反应本是人之常情。但柏若风对这方面的需求向来不高,以至于后知后觉。
过了会儿,身后完全没有动静。柏若风觉得奇怪,试探地回身,见方宥丞侧身背对着他躺着。他欲言又止,忍了又忍,但愣是没忍住,又探头探脑凑过去,“阿丞?你还好吗?”
方宥丞侧过身看他,凉凉道:“好得很。”
“已经完事了?”柏若风真信了他的话。
这话听得方宥丞面色青了又黑了,他本是在说反话,然而看着柏若风认真的脸,就像出尽全力却锤在了沙包上一样。方宥丞恼道:“这才多久?怎么可能这么短时间完事!”
柏若风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他点点头,“那……你继续?”
方宥丞真要被眼前的人给气出内伤来,偏生打不得,骂不得。他一度怀疑柏若风没有表面那么单纯,就是在故意玩他。
眼看柏若风转身要走,方宥丞伸手拉住他。等柏若风转头,他长呼出一口气来,“别走。”
柏若风一副替他着想的模样,诚恳道:“我在这,你不方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