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公良闭了闭眼,胸膛剧烈起伏,百姓的叫骂声已经在耳边盘旋,声声句句骂着:卖国贼!
一顿掌声传出。段轻章没有理会,挺拔的身影向着府门而去。
“好啊,段相,你教出了一个爱国爱民的好官。”陌生的声音飘飘忽忽,并不真实。
段重镜盯着房门处的第三人,那人垂下手,阴影遮住他的面容,只露出腰间的玉佩。
玉佩形状奇异,像是某种动物。段重镜盯着看了半天,擦了擦眼睛,不甚肯定,是狗?是狼?
突变横生。
只见那人俯身,对段公良说了什么。段相一把捏住扶手,脸色煞白,他呼吸急促,猛地起身,已经做出某个难以抉择的选择,匆匆转身离开房门。
这是……回去了?段重镜揣测着。
不料下一刻,段公良手执长弓而返,瞄准了背对着他远去的段轻章后心。
段公良老眼昏花,手中颤抖不止。
那第三人便‘好心地’抬手,替他扶稳了弓,箭头对准了一无所知的段轻章。
段重镜瞳孔紧缩,“小心!”他顾不得暴露自己,从墙角树边探出上半身,张嘴大喊。
然而迟了。段轻章回身向声音来源看去那一刻,锋锐的箭矢穿过他的后心。连带着整个身躯向前踉跄两步,血溅在地上。
段重镜脑海嗡鸣不止,萦绕着一句话:怎么会这样?!
仓惶间段轻章试图稳住身子。
眼前天旋地转,他站立不稳,捂住血色晕染开的前襟晃了晃,最后失力跪倒在地,“父亲,你为何……”他口中源源不断地涌出血来。
那一箭力道没有丝毫留情,又对准了要害之处。没能挣扎多久,那双倒映着段重镜、段公良与第三人的眼睛渐渐失去明光。
一切发生无声且迅速,荒谬得像个怪诞的梦。
失去思考能力的段重镜被段公良派人捉下来,压着脑袋跪在地上。他极力抬头,看见眼前的段公良把弓箭丢到了一边,垂下的手一直在发抖。
“又是你小子。”段公良声音听不出情绪。
血腥味传入耳中,段重镜脑海空白一片。哪怕被人按住,他仍努力不断回头去看段轻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