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了很远,老马淘到了好几件漂亮小衫,开心地在我卫生间里的大镜子前照来照去地臭美。我什么都没买,除了在超市买双打折袜子。
“其实我觉得那件淡粉的挺适合你的,真的。”
我笑“到秋天我就满20啦,奔三十的人了,穿那么艳显傻。”
“假期准备干点什么啊?”
“不知道”我说“你呢?”
老马沉思“我想”
有人咣当咣当拍门“谁啊?”我喊。
“保卫科的,开门。”
保卫科的?我没犯事啊!
来的不止一个人,为首的校警老秦我认识“非典”期间我们晚上巡校就是跟着他混的。后面居然还跟着两眼通红的傅萍。我有一阵没见到她了。
“您坐”我疑疑惑惑准备倒茶。
“不用了,我们一会儿就走,你认不认识这个人?”
我看着那张照片,许磊的笑脸温柔地浮现着,像只小绵羊一样看着我。
“认识是00级的许磊他怎么了?”
老秦停顿了一下,看着我“他前天晚上跟同学打了一架,今早从露台上摔下去了,留了遗书——可能是自杀。”
我的脑袋嗡一下大了“为什么?”
秦校警的眼神锐利“你不知道?”
“我们已经有近一个月没有联系。”
“据同学反映他家里经济情况不好,可能欠了不少债,前两天下来的保研名单也没有他,大概是受了一点刺激。”
我空洞地站着听着,很奇怪,我一点都不悲伤。我甚至一点都不相信。
以前他喜欢把我的书包或文具藏起来,等我找不到要发脾气时才掏出来献宝。我总是敲着他的头骂:“猪啊你是?这么无聊!”
我知道他一定没事,他只是在等,等我着急了,他就会跳出来,笑嘻嘻地说:“我在啊。我在这儿呢。”
他不会的,别人会,我知道他不会。那么坚韧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