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豆被行?云流水地切成丝,执刀的手?背上一条触目惊心的抓痕。那实在不像是人类能抓出的痕迹,杜簿安却对此熟视无睹。
屋子里安安静静,宣止或许是睡了。或者在竖着?耳朵听他做饭,幻想今天的菜色。
可怜的小猫,还不知道家?里已经没有肉了。
杜簿安蓦然想着?他这几日被摧残的小模样,勾起嘴角,为一些人类生理极限感?到惋惜。
他注定无法拥有猫一样敏锐的听觉,这两日,宣止无数次红着?脸捂住耳朵,即便发声不便,依旧艰难控诉。
“吵。”小猫呜呜咽咽,“杜簿安,小、小点声。”
吵?
粘腻水液噗叽噗叽很吵,近在咫尺的喘息也很吵。杜簿安喜欢咬他凉凉韧韧的耳朵,小猫显露出毛绒绒的耳朵后,再没能将它收回。
人类纠缠起来,声音立体缠绕,杜簿安假好心地替他捂住耳朵,指尖却偷偷沿着?边缘若即若离地游画。
掩耳盗铃,作用自然微乎其微。
宣止回应他的就是一记抓挠。
人类的后背,两臂,甚至大腿无一幸免。凄惨的血色爪痕遍布全身,连带着?没来得及脱下的睡衣,共同分担了小猫的怒气。
杜簿安端着?土豆丝盖饭回到房间?时,从容地踏过?地上被撕扯得破抹布一样的睡衣。
屋里空无一人,他一手?端着?餐盘,弯腰熟门熟路地从床底揪出一只猫球。
猫球抖抖成了猫条,杜簿安搂着?化成水的一滩回到床上,诱惑道:“乖乖,吃饭了。”
白光闪过?,一条白嫩的手?臂披着?被,把自己围了个严严实实。
那条手?臂泛着?细细密密的痕迹,小情侣都从对方身上讨到不少?便宜。
杜簿安单腿侧坐床沿,他脱下围裙,宣止眼中流光一闪,情不自禁注意到那被尖牙咬得面目全非的两点。
第一次抓伤杜簿安,宣止还会心虚心疼,予取予求,补给杜簿安不少?好处。
随着?时间?迁移,人类的真面目显露,宣止后知后觉发现,杜簿安似乎并不在乎这些细微的疼痛,甚至会为此兴奋。
小猫的尖牙利齿,人类统统不放在眼里。
软毛之下,他的耳朵尾巴不知遍布了多?少?指印齿痕,到现在都没收回去。
倒不是收不了,他全身酸酸胀胀,每一块好皮肉,保有一点原型能够分担些许不适。
欣喜若狂接过?今日补给,宣止沙哑地控诉:“肉呢?”
“我一会儿?下去买。”
冰箱里不是还……“全没了?!”
小猫并不知道自己这两天被迷迷糊糊喂下了多?少?东西,他不可置信:“杜簿安,你叫个外卖不行?吗?”
见人类又?要来摸自己的耳朵,宣止飞机耳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