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白榆?”
迫于好奇,她小心翼翼地抬起眼,这个高出一头的男人她不认识。
可莫名地,她虽知此人是白家子弟,心中惶恐却在渐渐消散,连自己都没意识到她正无礼地盯着他看。
年轻男子她在东宫见得多了,可眼前人与那些男孩都有所不同,他像传说中一身正气的游侠,他比周怀都要英俊些,至少姑且能算和哥哥齐名的美男。
思及哥哥,惨白的尸体又浮现在脑海。
眼前呆呆盯着还未回答他的小姑娘突然哭了起来,白止也是手足无措。
第二日,白榆的餐柜里出现了一把小木刀,光滑精致,对于她的手掌来说刚刚好握住,轻巧又自如,仔细闻还有一股香气。
她一刻都未曾怀疑,径直往外跑去,恰巧撞见了路上的男人。
“大师兄”她怯生生地出声,同山上所有人一样唤他。
昨夜从五师姐口中得知,这里除了师父,所有人都最惧大师兄了。
她心里忐忑,藏在身后握刀的手也愈来愈紧。
谁知男人竟轻轻笑起来,“你看见了?”
“嗯”
“是我削的,你要是喜欢就留着,虽然伤不了人,但也伤不了你。”
那时的白榆还小,可今日的白榆早已读懂他话中深意。
她在他的庇护下从豆蔻到碧玉,她不再惧怕山顶近在咫尺的星辰,不再畏怯院墙抵挡不住的飕飕凉风。
白榆颤抖着伸手抓起那只鼓囊的信封,回头看向想象着自己是盖世英雄而肆意挥刀的阿尧。
他手中的木刀,全然就是她在餐柜中发现的那一把。
白止的小小戏弄没有得到她的回音,竟使出致人性命的如此温柔一刀。
“哎哟!”阿尧落地没站稳,重重摔了个屁墩。
“阿尧!”白榆奔过去,借势悄然夺过他手中物件,和忙荒的夏葵一同扶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