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清悦心里猛地一咯噔,“仓库里一共烧了多少货,保险赔吗?”
“还没定损,大概有一千多万吧。保险会向我家代位求偿保险人代理被保险人向第三者行使请求赔偿。。”陈识捂住眼睛,很无助地摇了摇头。
做生意本来就多三角债,流动资金并不充裕,一千多万赔偿款肯定短时间内拿不出。之前陈识家里的生意已经被他哥哥全部接手,这会儿人被抓进去,只留下一片烂摊子。父母年纪也大了,退休好多年,儿子将要担刑事责任已经是重大打击,更不可能立刻振作起来继续赚钱还债,这座重大的责任山最终还是会压在陈识身上。
唐清悦沉默着,慢慢握住陈识放在桌面的手,轻轻捏了捏安慰他。
“师姐,本来我刚才也想去瓯水找你的。”陈识边说边抹去眼角的泪痕,深深吸了口气,认真道:“苗厂我一时可能顾不上,好在最近进展比较顺利,你一个人管也够了,以后多招几个专业的员工帮你盯着车间,你也能有精力照顾别的事。就是其他品种的培育可能得再缓缓,最好等海威一整年的货款到了再考虑。车间我们已经扩的很大了,我建议两年内不要再……”
唐清悦不敢再听下去,出声打断他,“你是要跟我散伙吗?”
陈识瞬间止住滔滔不绝,张着嘴巴像被定住,过了好久才慢慢转过头,避开她的视线,“我也不想这样,我真的没有办法,家里的事我不能不管。师姐,对不起。”他说着又红了眼。
唐清悦从没见过这样的陈识。两人认识这么多年,他平时总笑眯眯,生活中性格也咋咋唬唬,像个没长大的少年,但对付起客户来却有条不紊,拐弯抹角的话也能轻松应付。最重要的是陈识从不外行指导内行,充分尊重她的经营理念,任何时候都无条件配合她。
来时路上遇到暴雨,好像预兆,唐清悦猜测不会听到太顺利的消息,但没想到噩耗这么快砸过来,她猝不及防,甚至有些发懵。
关于苗厂未来的每一种设想里,唐清悦都把陈识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上,他们可能会并肩站上顶峰,也可能一起跌落在谷底,然后相互扶持慢慢走出困境。但她唯独漏了一种,他们也会分道扬镳,在分叉口各自走向不同的道路。
唐清悦忍下内心的慌张,断断续续建议道:“我们可以…这段时间你先不用来厂里,我一个人可以。等你家里,你们的赔偿解决的差不多,你再回来。”
“师姐,不行的,我现在太需要钱了。”陈识垂着眼睛,顿了很久,还是说出考虑一整天的话:“我想退股,如果厂里还有多余的钱,我就拿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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