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十二月早已入冬的情况下,a市的天气依旧y晴不定。
昨日还是最高温度二十多度,今日最高温度便成了个位数。
盛熠是a市重点高中少有的走读生,因为她的家庭情况特殊。
她的父母早逝,家里有一位需要照顾的老人。
如果盛熠要住在学校,需要为老人请护工,但老人的脾气古怪,不想接近外人。
劳累盛熠要一边应付忙碌的学业,一边照顾老人。
但在今日,她平淡的生活出现了一个改变。
她的外婆,在睡梦中酣然逝去。
班主任本不想批盛熠的假条,但听到她说是家里人去世的原因,才勉为其难地点头。
即便情况如此悲伤,班主任还是嘱咐道:“目前学业为重,后天赶回来上课。”
班主任知道自己这话说的非常无情,但现在盛熠已经是高三。
她的成绩优异,但在人口大省的a市,好大学的名额非常紧缺,如果盛熠落下一天进度,就可能被无数人打下去。
手机里班主任的声音听起来毫无情感波动,盛熠看着手中被她捏皱的si亡证明,也同样毫无感情地“嗯”了一声:“谢谢李老师。”
盛熠忙完一切,回到家直接躺在沙发上,呆呆地盯着天花板。
不用一直写卷子,不用背知识点,不用照顾老人。
终于可以……
松一口气了。
不知躺了多久,她才慢吞吞爬起来,走向厕所。
在镜子中看见自己憔悴的脸,盛熠扯了扯嘴角,她现在样子像极了一个y森nv鬼。
明明她才十八岁,她却觉得人生已经漫长到可以先si一步了。
水龙头刚流出清澈的水时,她再次听到隔壁发出奇怪的声音。
她盯着镜子里自己布满红血丝的双眼,胡乱用水拍了拍自己的脸,走出了卫生间。
即便是在客厅,盛熠也若有若无听到了那个声音。
像一个nv人在那里…
嗯……
她到底要不要报警说自己隔壁有一个卖y男。
住在盛熠家隔壁的是一个年轻男人,盛熠见过他几次。
在盛熠的印象里,隔壁男人确实长着一张不错的脸和不错的身材。
他有一次出门放垃圾被盛熠看到过。
他没有穿上衣,0漏着上半身,一半的背部点缀着神秘的纹身,纹路清晰可见延伸至他的手臂,甚至蔓延到他的脖颈。
他弯着背,姿态懒散,弯曲的卷发或许是因为汗的原因,粘在他的后颈。
似乎是察觉到了盛熠的目光,他侧身与她对视。
盛熠记得自己咽了一下口水。
因为他……
确实长得很好看。
他叼着烟,袅袅的烟雾环绕在他挺拔的鼻梁和迷人的薄唇周围。他的睫毛跟他的头发一样浓密弯曲,黑晶石的眼睛si气沉沉。
瞧见是一个学生妹,他没有回避,而是掐灭烟,笑道:“哟,去上学啊?”
他一笑起来,整个人更加懒散透了,像极了刚吃饱在悠闲散步的黑蛇。
“嗯。”
盛熠略显局促地回答。
她回避他的对视,只能将视线下移,落在他的身t上。
很符合他脸的身材,瘦却有肌r0u。
盛熠前几天刚被科普过,这好像是薄肌?
男人似乎是习惯被人注视,没有一丝被打量外形的尴尬。
他慢慢摆手,“去吧去吧,不早了。”语气十分自来熟。
盛熠点点头,走向他。
过道很窄,她只能挤着他的身边过。
在路过他时,她闻到了楼下打折沐浴露的味道,她贪便宜买过一次,看来他刚洗过澡。
她对男人的熟悉度只有点头之交。
虽然他身上几乎都是纹身,盛熠也没有用偏见去看待他。
但在她在他家门口见过越来越多的不同nv人,甚至越来越多的nv人jia0y声被她听到时,她不得不转变了这个想法。
要么是卖y男,要么是ai约pa0。
总之,远离他为敬。
远离他为敬……
a市轰隆隆下起骇人的雷雨,雨滴撞击着地面形成无数水坑,盛熠的运动鞋已经被sh透,但她不能停下。
她要回家。
她好想回家。
好想回家……
“盛熠,你最近是怎么回事,最近模拟考成绩怎么会掉的这么厉害?”
班主任的声音穿过雷声落在她的耳边,像一颗颗扔进平静池塘的石子。
“老师知道你因为外婆很伤心,但是马上就是期末考试了,你现在成绩下降的这么厉害,怎么办啊?
“老师很好看你,你最优秀的一次考试班级排名前五,年级排前二十,但现在,你看看你考的……唉!
“你直接掉到级名次九十三,怎么差这么多?”
办公室里,一旁的英语老师忍不住替盛熠说话:“哎,李老师,好了好了,你也知道盛熠家里的情况,多t谅t谅她。”
盛熠攥着衣摆的指节已经发白,她嗫嚅几番,道:“对不起。”
她瘦弱的模样让班主任又心疼又无奈,但她还是选择y下心肠,“不要给我道歉,你该给你自己道歉,想想你自己。”
见她魂不守舍,班主任拿出假条。
“晚自习不用上了,你先回家多歇歇,收拾好自己的状态,多想想该怎么办。”
“谢谢李老师。”
盛熠今天没有拿伞,她走在大雨中,目光不知道聚焦在哪里。
天空y沉的雾霭是这座庞大城市的背景图,而她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个人。
皮筋何时散开她也不知道,厚重的齐刘海因为雨水遮住了她的双眼,为了看清路况,她伸手胡乱地扒拉了几下。
不用想就知道,她现在这副模样一定糟透了。
确实糟透了。
蛮清靠在门边,垂眼看着她。
她的身高只到他的肩膀,她又一直在低着头,他无法看到她的神情。
猛地,她抬起头。
惨白的脸挂着两个黑溜溜的大眼睛,本应是充满朝气的十八岁,然而她的眼中却空无一物。
sh漉漉的黑发粘在她的脸上,她面不改se地说道:“没有图片,我只是想要一个简单的五角星。”
为了让她的谎话增加可信度,她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的眼睛。
蛮清拿着信封轻轻拍了拍她的头,遮住她的目光,“纹了就不能考公了。”
信封顺势滑落下去,她及时伸出手握住。
她把信封揣回口袋,“噢,那算了,不纹了,谢谢你。”
“不客气。”
蛮清没有立马关上门,而是看着她走到自己家门口,看着她0了半天的书包没有掏出钥匙,看着她磨蹭来到他面前,看着她小声说:“我、我钥匙在学校……”
好不容易减弱的雨势一瞬间再次变大,伴随着雨声,盛熠听到了蛮清懒洋洋的声音:“进来吧。”
“谢、谢谢。”
在玄关处,盛熠脱下自己的运动鞋,袜子也被雨水浸sh了,她不舒服地动了动脚趾。
“穿这双吧。”蛮清递给她一双白se拖鞋,似乎是怕她觉得脏,他补充道,“经常来客人,所以买了一次x的。”
盛熠双手接过拖鞋,小声地又道了句“谢谢”。
她跟在蛮清的身后,观察着蛮清房间的布局。
不脏也不整洁。
衣物散落在沙发上,遥控器随意放在凳子上,杯子零乱地放在地板上。
总之,没有一样东西在原本的位置上。
但垃圾却都规规矩矩地扔进了垃圾桶里。
那做纹身的东西都在哪儿?
盛熠努力伸直脖子,也没看到关于纹身的任何工具。
于是,她只好将目光重新投向蛮清的后背。
或许是因为长期健身的缘故,他的身姿实际上很挺拔。
然而,无论是说话的语调、他的动作,还是他的神情,尤其是那一头b她还乱的黑se卷发,都显得他很颓丧。
他随意地将沙发上的衣服卷成一团扔在一边,拍了拍沙发,语气轻快地邀请:“坐吧。”
盛熠又道了一声谢谢,才小心翼翼地坐下。
“需要我帮你联系开锁师傅吗?”家里多了一个不是顾客的客人,蛮清也没有半分不自在。
他悠然地躺在另一边的长沙发上,打开电视,随意地选择了一个频道。
电视上正播放着ga0笑综艺,嘉宾的刺耳笑声与外面的雷声交织在一起,让盛熠的耳朵感到些许不适。
盛熠果断摇了摇头。
她不知道找开锁师傅会花费多少钱,如果开锁师傅弄坏了锁,她还得再花钱换锁,这些事情想起来就觉得头疼。
“太贵了,太麻烦了。”
“嗯,是。”蛮清感觉有些好笑。
她有钱付他p资,却没钱找开锁师傅。
她花钱约他做那种事时,怎么没想到麻烦呢。
盛熠不敢看向他,因为她知道他肯定在嘲笑她。
毕竟她刚刚做了那种事……
在她思考晚上要去哪里睡觉时,她听到了蛮清的声音:“今晚睡我这儿?”
浴室里水声淅淅,蛮清没有在乎里面会是什么情况,他专注地看着ga0笑综艺,盛熠时不时会隔着水声听到他的笑声。
不会被水淋到的地方挂着一件g净的上衣和k子,是蛮清给她准备的。
内衣k洗了就没有备用的了,她只能继续穿着,幸好没有被雨浸sh。
身材差距太大,盛熠穿他的上衣像在穿裙子,k子他准备了皮带,盛熠使劲勒了勒,这样差不多能穿。
听到盛熠出浴室的声音,蛮清没有扭头看她,“吹风机放餐桌上了,你看看。”
“谢谢。”盛熠这次的道歉很郑重。
蛮清“嗯哼”一声,还是未在意她,依旧盯着电视。
等盛熠一切收拾完以后,蛮清悄无声息站在了她的身后,但他保持了一定的安全距离。
就这样,盛熠还是被吓了一跳,她往后又退了几步。
蛮清没有在意她的态度,他0着自己的下巴,思考要怎么安排盛熠睡觉。
虽然他的房子是三室一厅,但其实只有一间房子有床。
奇迹般地,盛熠突然出声:“我今晚睡沙发可以吗?”
她观察过,客厅那个长沙发躺她一个绰绰有余。
蛮清低头看她,她好像并未在意睡沙发有什么不妥。
看着她窄窄的肩,蛮清摇头,“你睡我床上。”
盛熠想推辞几下,但很显然,她从来不擅长做这种事情,只能y着头皮慢吞吞道:“是吗……谢谢你。
“那我,先去休息了。”
盛熠的手刚要推开他指的卧室门,突然——
“等等!”
蛮清跨出一步挡在门前,“我收拾一下,你再进。”
“噢,好。”
因为不知道他要收拾多久,盛熠重新坐回沙发,窗外依旧是阵阵雨声。
或许是疲倦过度,或者是压力太大,盛熠感觉身t渐渐沉重,不知不觉地闭上了双眼。
电视的声音逐渐远去,只剩下清脆的雨声在耳畔回响。
一张张标着分数的卷子飘来飘去,无论盛熠走到哪里,那些卷子紧紧跟在她的身边。
她试图推开它们,却不经意间抓住了一张。
上面的分数无疑是优秀的,但与其他试卷相b,这个分数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好累啊。
好累啊……
盛熠醒了。
没有手机,她不知道现在几点。
蛮清的白se卧室也没有钟表。
但外面的天空还是黑的。
等等,她是不是忘记告诉蛮清她几点起床去学校?
她走出卧室,来到客厅。
客厅一片黑暗寂静,同样没有钟表。
蛮清不在客厅。
盛熠左看右看,终于发现一扇紧闭卧室门的缝隙还微微泛着亮光。
她走过去,极有礼貌地敲了敲门。
在她想要敲具有修改的可能x】
盛熠的身躯紧紧贴在他的身上,她或许是在迷糊中将他当成了一只大型玩偶,拼命往他身t里挤。
蛮清试图推开她,刚有点成效,她又跌了回来,像一根轻飘飘的羽毛。
沙发与桌子之间的距离并不宽敞,只能勉勉强强躺下一个他。
现在这个情况,蛮清想屈腿都很困难。
“盛熠,盛熠。”蛮清低声唤她。
“嗯?”盛熠虽然回应他了,但依旧趴在他身上一动不动。
蛮清喘着粗气,“我要si了,我喘不过来气了。”
她靠的位置正好挤压住他的x腔,他没说谎,他确实开始呼x1困难了。
盛熠慢腾腾直起上半身,双手0索着周围,想要找到支撑点站起来。
蛮清还在原地躺着没有动,但见她半天没有站起来,他坐起来。
正如盛熠所猜想的一样,他的手掌可以轻而易举地握住她的腰。
她的双手撑住他的手臂,靠着他的力气终于站起来。
把不省人事的她扶到沙发上后,蛮清终于可以站起来
“盛熠。”
她听到有人叫她。
“我送你回卧室里。”
不要……她懒得动了。
身t突然腾空,她受惊地将脸埋进对方的怀中。
她感受到自己在移动,听到了门被推开的声音,最终被轻轻放在了床上,身上被覆上了一条柔软的被子。
但是……
不要离开,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在这里,不要离开……
他还没有站直身t,他的小拇指和无名指被她牵住。
她的掌心炙热,别样的烫度从他的指尖蔓延到他的手臂,再进入到跳动的心脏。
“不要。”
不知何时,她将自己的额头抵在他的手背。
这不是普通邻居间该有的亲密姿势,但他们没有产生任何芥蒂,觉得这一切都很正常。
蛮清顺势张开手掌,让她的脸轻轻靠在上面。
“睡吧,盛熠,你很累。”
是啊。
她很累。
真的很累。
——
ps:这章短到我自己都没话说……本来想趁着喝酒机会就开车的,但是感觉不是我想要的,需要再等等。开始卡文
ps:这章2k字,算是补偿昨天的缺失!
——
盛熠回到学校时,被班主任带进了办公室进行谈话。
谈话内容无非是建议盛熠住在学校,以便更好地配合学校的安排,进行学习。
她的身t颤抖着。
全身都在抗拒这件事。
她一点都不想在学校待。
最后,班主任道:“盛熠,这不是在跟你商量,而是对你的通知。”
教室里依旧哄哄闹闹,看见盛熠回来,同桌连忙给她让位置。
“怎么样?你要来宿舍住吗?我们寝室正好有一个空床位。”
虽然她跟盛熠并不熟悉,但是不代表她讨厌她。
盛熠沉默不语,过了会儿,她轻声说道:“我不想在学校住。”
同桌认同地点头,“我也不想,可是没办法。”
“我该怎么拒绝?”
“拒绝?没人能拒绝。别班有个人就离这里十米,都得在学校住。”
两人陷入沉默。
同桌尴尬地“哈哈”几声,转移话题:“下节课要考试,你复习好了吗?”
盛熠掏书的动作一顿。
她忘记了。
见盛熠身上全是乌云密布,同桌再次发现自己又说错话了。
九点四十,是下晚自习的时间。
盛熠已经习惯这个点回家。
拿着出入证给门卫看完后,她看到了站在路灯下的蛮清。
咚——
她的心脏似乎跳了一下。
他看到了盛熠。
伸出胳膊向她招手。
他的站姿挺拔,身上随便穿了件卫衣。
他手臂上的纹身在路灯下栩栩如生。
盛熠没有立即走上前,而是环顾四周,确保没有老师,只有几个学生后,她才快步走向他。
她伸出手,自然地牵住他递过来的手。
“你怎么来了?”她问道,他走路的速度不快,盛熠正好能跟上。
“正好睡醒了。”
他的掌心b她的粗糙,但这份粗糙感,让盛熠觉得很安心。
他低头看她,嘴角g着笑,“所以我还没吃饭,要去吃吗?”
盛熠点头,她虽然明天五点需要上课,但是……
她不想向之前那样拼命学习了。
街道两旁摆满各种各样的小吃摊和餐馆,五颜六se的招牌在黑夜下不停闪烁,喧闹的人声不绝于耳,香气围绕鼻尖。
这条街全是小吃,而这条街的隔壁是一所职高。
尽管这所职高是学重高的管理方式,但盛熠还是看出有好多个绝对是从学校翻墙出来的学生。
她跟着蛮清来到一个烧烤店。
柜台的收银员看到蛮清眼睛一亮,朝厨房的方向叫道:“姐,蛮清来了!”
烧烤店的生意火热,人来人往。
盛熠贴在蛮清身边,为其他顾客腾位置。
看老板似乎是没听到。
收银员擦擦手,“算了算了,我等会儿叫她,走吧,我带你去找位置。”
“谢了。”蛮清握紧盛熠的手,跟在收银员身后。
“这是我朋友开的店,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位。”蛮清向她解释。
“啊?哪位?”
“把卫生巾牌子纹在自己身上的那位。”
盛熠跟着蛮清坐在位置上。
收银员这才注意到蛮清身边一直跟着一个小姑娘。
她问道:“这是?”
“我邻居。”蛮清道。
“哦哦,你邻居啊!哟,校服是一中的啊?不住宿吗?”
盛熠尴尬,不知道该回什么,慢吞吞说道:“我、我走读。”
“哦哦,那菜单给你,你看吧。”收银员把菜单放到盛熠的面前后,就赶紧回柜台了。
盛熠看着她风风火火的背影,又看看菜单,把菜单推给蛮清,“你先点吧,我在学校吃过,还不是很饿。”
“好嘞。”蛮清在菜单上gg画画,偶尔问盛熠要不要吃这个菜。
不多时,一个nv人端着菜出现在两人眼前。
因为烤东西很热,所以她穿的是短袖,两条胳膊上的纹身引人注目,其中有一个图案是盛熠之前在蛮清的电脑里看到过的。
她一开口,声音响亮:“蛮清?好久不见啊,你纹身店ga0好了吗?”
“还没呢。”
老板转头看到盛熠,“这位是?”
小小的身姿乖乖巧巧地坐在那里,一看身上穿的是校服,还是一中的,她惊讶:“你那傻d爹在外面又一个私生子?”
盛熠:?
老板大大咧咧坐在蛮清旁边,眼睛盯着坐在对面的盛熠。
“一中的啊,好学生啊,现在不应该在学校吗?”
又是这个问题。
这次是蛮清为她解释:“她是我邻居,走读的,正好遇见来一起吃的。”
“幸好不是你爹又一宝贝。”
“得了吧。”蛮清被她气笑。
厨房少了一个老板不会出什么事,她披上个外套,跟蛮清聊着不见的时间发生了什么事。
蛮清一边吃着,一边“嗯”。
老板没有冷落盛熠,她会时不时把话题拐在盛熠身上。
盛熠年纪小,自己家里的一些情况,轻轻松松被老板套出。
在得知盛熠走读是为了照顾家里的老人时,她连忙换位置坐在盛熠旁边,搂着她亲了一口她的脸,“这也太乖了,姐姐今晚给你吃顿好的。”
盛熠被她的热情吓到,不知道怎么回应,只能一个劲儿地“嗯”。
这拘谨的模样,把老板给逗乐了。
整场饭因为老板的加入热闹了不少,她明显是个社交恐怖分子,什么话都能聊。
盛熠大着胆子问她卫生巾纹身这事。
她毫不犹豫伸出手,指着卫生巾纹身所在位置给她看。
盛熠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白天还因为要住宿这件烦恼事彻底烟消云散。
饭局结束后已经是凌晨,距离她平日里起床的时间只有短短的四个小时多一点,但她一点都不焦虑,反而异常兴奋。
吃太多了,他们慢慢地走回去。
小吃街已经寂静下来,只剩下零零星星几个路灯亮着灯。
长这么大以来,算17号发布!
——
在班主任继续劝盛熠到学校住时,盛熠突然在她面前崩溃大哭。
她的眼泪大滴大滴地砸在地面。
哭泣自己对外婆的想念,每次回到家,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她很想si。
办公室的老师们陷入诡异的沉默,班主任手忙脚乱ch0u出纸巾塞进她的手里。
盛熠继续ch0u泣:“李老师,呜呜呜,再给我时间考虑考虑,好吗?呜呜呜……”
她成功获得了宽限的时间。
同桌看到盛熠哭得惨兮兮的样子,吓了一跳,“你没事吧?”
“没事。”盛熠擤鼻子。
“嗯哼,看你样子,应该成功不用住校了吧。”同桌道,“如果我也不用住校就好了。”
盛熠泄气:“只是拖延了点时间,撑不了多久。”
“没事,你还可以给班主任说天台上的风很凉快。”珍贵的生命在她嘴里一文不值,“前几天隔壁二高刚跳楼了一个。”
盛熠擦鼻子的手一顿。
二高因为不甘于二高的名头,所以管理b一中更严。
一中最起码环境好,宿舍有的卫生间,但二高,她之前去过一次,得排队上厕所接热水。
“他这一跳楼可咋整,听说他学习不错,马上就高考了,忍忍不就过了吗。”同桌淡淡道。
四周的学生面前堆着高高的书本,脚下也是一本又一本的学习资料。
他们的面孔从清晰一点点变得模糊。
忍忍不就过了吗?
黑se的浪雾t1an舐她的脖颈。
她渐渐沉入晕眩之中。
一中半个月终于放了一次假,校门口熙熙攘攘,许多家长站在校门口。
他们只有一天半的时间,从星期五的晚自习下课到星期天的下午回校。
因为要接学生,灯火通明,交警在马路上指挥交通。
盛熠没让外婆接过她,从小到大都没有,因为外婆照顾她一个人就已经很累了。
虽然父母的车祸赔偿金足以撑到盛熠迈入社会,但外婆总是不放心,做着各种各样的杂活。
幸好她是走读,并不需要像其他学生那样提着好几斤重的行李。
同桌脸上久违出现了开心的笑容,马路上人太多了,她家里人在离学校远一点的地方等她。
她跟着盛熠一起出了校门。
盛熠又在那个位置看到了蛮清。
尽管人群涌动,但她的目光只需一瞥,就能发现他。
在温暖的hse灯光下,他的肌肤仿佛透明般明亮。
而他也同样轻易地发现了她。
世界喧嚣纷扰,但在他们眼中都变得微不足道。
蛮清挤过人群,嗅着各种气味,听着各种声音,终于艰难地握住了盛熠伸出的手。
刚刚还在跟盛熠说笑的同桌迷茫着噤声,看到他们相牵的手,问道:“啊,盛熠,这是你哥哥吗?”
“我邻居。”盛熠用另一只手向她摆手,“我先走了,拜拜。”
“好,拜拜。”
同桌走出几步才反应过来。
只是邻居为什么要牵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