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徐思远万万没想到的,还回头看向沈颂,明知道这是假的,也想调戏一下沈颂。
“你背着我都有这么大一儿子了?”
沈颂似乎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副画面,听徐思远这么一说也不反驳,反而顺着他的话说:“是啊,终于被你发现了。”
徐思远被反将一军,一时无言。
夕阳洒下斑驳的光影,金粉色的日光落在破瓦颓垣之上,于满天黄沙间也染上了余晖。
沈颂说,等天黑。
傍晚时分,看守的人已经下班了。
13区的看所守晚上都不开灯,徐思远就看到沈颂往门口走去。
咔哒。
锁开了。
然后在徐思远的震惊的眼神里,沈颂又给隔壁牢房的锁也撬开了。
“你……”徐思远刚想问他哪学来这些技能,就听见那个沈颂野生儿子说:“我们要小心点,看守在外面。”
沈颂倒是不太在乎,转头和徐思远说:“出了居民区就行。”
好……我尽量。
要是只有他们两个倒还好,现在十几号人一起越狱。
想想就刺激。
沈颂让那几个小孩等着,他们俩先跑。
出了看守所,一片漆黑中只有月光的微光照着前路。
看守正在一旁昏昏欲睡,突然被一石头正中眉心。
“谁!”
他猛得抬起头来,就看见沈颂正站在他的不远处,身后的徐思远还从他身后探出头来,莞尔一笑,朝他招手道:
“你这锁,不太行啊?”
月光笼罩着整座城市,投影出层层交错的房屋,营造出一种隔膜感的清静。
夜色浓重,世界尚在混沌睡梦中。街上寂寥无人,身后的小巷像长的没有尽头,忽明忽暗的路灯闪了彻夜。
但突如其来的闯入者打破了这份宁静。
“别跑!站住!”
沈颂带着徐思远在窄小杂乱的巷中不断穿梭,沈颂依靠地形摆脱追逃,但身后的警察依旧穷追不舍。
逐渐的,徐思远又开始体力不支。他听到警察又追上来的脚步声,忍不住推了一下沈颂。
“你先走……明天来赎我…”
沈颂看了一眼他,又往后看了看,似乎是在犹豫不决。
警察的身影越来越近,沈颂皱了皱眉,似是严肃的向他最后确认了一遍:“真的跑不动了?”
徐思远胡乱的点了两下头,他现在已经快神志不清了。见沈颂还在自己旁边,而另一边的脚步声也越来越清楚,脑海里蓦地冒出一个想法。
他不会要打架吧?
想到这,徐思远又抬手推了推沈颂:“不要打架,你……啊!”
话音未落,就听见沈颂毫无波澜的声音:
“我可赎不起你。”
老婆接我上下班
“我可赎不起你。”
徐思远伸出去的手就停在半空中,眼睁睁的看着沈颂把自己腾空抱起。
第二次了!我不要面子啊!
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身后面忽近忽远的脚步声吸引了注意力,整个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
沈颂低头瞥了一眼将他衣服揪得皱巴巴的手,抿了抿唇,没说话。
但当地的警察显然比他们更熟悉这里的地形,徐思远老远的就看到有警察从前面过来。
身后还有一群。
月黑风高,他们难道真的要在这被抓了吗?
沈颂当机立断,往旁边躲了起来。
但两边的警察都越来越近,被发现是迟早的事。
“唷~”
突然从某处传来一声口哨声打断了行警动作,一阵石头落下的声音伴随着骂声,然后就是混乱的脚步声。
脚步逐渐远去,徐思远才刚松了一口气,面前就出现一个身影,吓得徐思远刚放的心又差点提上来。
仔细一看,是沈颂那儿子。
微弱的月光下,少年的身影格外清瘦,他顿了顿,对他们说:“跟我来。”
沈颂不知何时已经把他放了下来,他们跟着少年,在曲折的道中绕来绕去。
偶尔还能听见另一头居民楼的追逐声,还有居民的骂声。
声音逐渐远去,直至消失。
稀薄月光下,机甲停在废墟之上,反映出冰冷的光泽感。
少年站在原地注视着他们,身后紧挨拥挤的破旧楼房是他的家。
拖住了想出去的人,也困住了进来的人。
步入13区,成为13区的骸骨。
临走前,沈颂和他说:
“想离开这里的话,10月份去参军。”
徐思远实在是太困了,看到沈颂上车后倒头就睡。
他今天真是多灾多难。
窗外一片漆黑,顶灯的柔光只能在玻璃上看见自己的脸。
沈颂从窗中看见徐思远安睡的面孔,枕在他肩上,抓着他的手臂睡得很沉,时不时还在呓语些什么。
沈颂侧头细听了一番,然后低声笑了一声。
一颗流星自窗外划过,不留痕迹。
徐思远果然回来没多久就生病了,在床上躺尸三天,清醒的难受着。
病后唯一能记起来的事,就是自己神志不清的抱着沈颂大腿说胡话。
“呜呜!”发着40度高烧的徐思远死死的拽着自己的救命稻草大喊:“臣太难了!臣要回去!臣……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