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森木大学遇见的那个,于是她捏起嗓子假笑道,“小喜,不给妈妈介绍一下,这位先生是?”
莫傅司看都没看万银凤,只是蹙眉问温禧,“东西到这会儿都没有到手?”
温禧没有勇气抬起头,只是垂头不语。
“去拿。”莫傅司冷冷地撂下两个字。
温禧这才机械地抬起脚,向里屋走去。
万银凤看看女儿,又转脸看着莫傅司,幡然作色道,“我说这位先生,这是我家,你算老几,在我家吆五喝六的?现在国家可是有什么物权法的……”
莫傅司半边嘴角歪了歪,从裤袋里摸出一沓钞票,用两根手指夹着缓缓推到万银凤面前的饭桌上,又不动声色地收回手指。
温禧出来的时候刚巧看见母亲眉飞色舞,千恩万谢地将厚厚一沓钞票揣进怀里。她脚步一下子顿住了,有什么梗在喉咙里,出不来,咽不下。
她能说什么?义正词严指责母亲,坚决不肯她收下这笔侮辱/性/的横财?还是将这笔钱夺下来,通统掷到莫傅司身上,学着电视剧女主角豪气干云地大吼一声,“收起你的臭钱,我不稀罕!”
她没有立场,更没有资格。于是温禧只能选择无视这一切,抱着户口簿和身份证跟着莫傅司出了门。
出了门,还能听见万银凤刺耳的声音说着,“慢走啊,当心脚下。”
温禧咬紧了牙关,仿佛不这样,浑身的骨骼都会错位。
莫傅司走在前面,温禧跟在他后面。就这样一前一后地走着。
出人意料的,快到巷口时,莫傅司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望着温禧,神色淡漠地开了金口,“她是她,你是你,你不是她。”
绕口令式的十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却带着一股奇异的安稳人心的力量。温禧觉得眼睛酸痛,她仰起头,吸了吸鼻子,朝莫傅司努力粲然一笑,“嗯。”
温禧一直都没有看见她的护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