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解释一下啊,既然是为了小方好。”毛利民嘟囔着。
“老子做事什么时候解释过?再说,”杜见锋顿了顿:“能懂的,不用解释也能懂,不懂的,解释了也没用。”
毛利民难得见到杜见锋说这些云山雾罩的话,挠挠头稀里糊涂地下了城墙,反正只要是小方的事情,他们旅长就是这么奇怪。
马三爷带来的人在县政府的小会议室里等着杜见锋,杜见锋见到人,转头盯着马秀芹:“马三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马秀芹一笑:“没什么意思,不过是大家有难,有人想来帮忙罢了。”
杜见锋淡淡地说:“想来帮忙,那就帮你马三爷,要见老子是怎么回事?”
马秀芹还想说什么,被那人拦住:“我来见杜旅长,是谈合作的事情,这也不全是帮忙,说功利些,是互惠互利,讲大义,就是共抗日寇,你觉得呢,杜旅长?”
杜见锋挑眉:“合作?是要犯忌讳的。”
那人倒也从善如流:“好,不谈合作,那谈一谈目前这场大仗要怎么打?”
杜见锋没有动。
那人带有安抚意味的眼神扫过在场的另外三个人:“我想杜旅长也该猜到了,马三爷的储粮也与我们息息相关,不论旁的,就在此时此刻,我们与杜旅长你可以说是休戚与共,怎么样?可以坐下来说一说了吗?”
杜见锋想了想,跟马秀芹和毛利民说:“你们两个出去。”
密谈的时间并不是很长,因为双方对于战事的想法都已经很成熟了,交流比较顺利,很快就达成了一致。
杜见锋出来的时候并没有轻松,地区的游击队人数十分有限,武装力量还很薄弱,打游击还可以勉强支撑,真的集结起来,和日本人面对面的打,起不到很大的作用。
他把几个团的团长都叫来,重新分布了兵力和重武器,老烟枪们围在一起,熏得整间屋子像是着了火。
天渐渐亮了,寂静的星空慢慢被光亮吞噬,团长们都散了,只余了杜见锋立在窗前抽烟。
毛利民找了壶茶水送过来,看见他背影深沉,居然没有往日临战的那种兴奋,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旅座……”
杜见锋转头,神情隐在阴影里:“毛利民,我想托你一件事。”
“您说,我一定完成。”他立正道。
杜见锋掏出一张折好的纸塞给他:“你也知道,我有个未婚妻,如果这次我出了事阵亡了,你就去找到这个人,把我的抚恤金给她。”
毛利民咋一听,吓得都结巴了:“您、您这么多年都没想过去找她,怎么又要找?”
“没什么,就是觉得对不起她,如果我活着,我就亲自去跟她道个歉,如果我没了,你就替我去找找她,把钱给她。”杜见锋低头笑了一下,竟然是温柔的。
“旅座,您是不是有意中人了?”毛利民战战兢兢地问。
杜见锋拍他的后脑:“你他娘的别的事都糊涂,就这事儿怎么鬼精呢?”
毛利民想到昨晚马三爷带着他们去见的人,心想本来这两个人看着倒是相配,但是如果马三爷姓了“共”,可就不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