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烟送进口中猛吸了两口,等缓过那阵疼痛,他才闭着眼睛喘出一口气。
陆康南抬头看着急诊大楼旁边的住院部,十二楼vip病房区唯一还亮着灯的那一间是方柠也的病房,仰头呼出了一口长长的烟雾。
“我该拿你怎么办?小东西,哪怕以后你怪我,恨我也没关系,我已经不想再失去任何人了。”陆康南自嘲而苦涩的笑了笑,那一声似有若无的轻叹,随着北方午夜粗粝的晚风飘散而去。
病房里,许岩给方柠也倒了一杯他最喜欢的温热的橙汁。
热水壶,水杯,榨汁机都是新买的,哪怕就喝一口,陆康南也没让方柠也用矿泉水将就。
许岩用枕头垫在方柠也的背后,让他靠坐在床头,把橙汁放到他手里:“委屈了?”
许岩看方柠也不说话,但通过表情就知道,刚才陆康南那么凶,他心里必然不好受。
许岩把床头柜上的那盒特布他林拿过来,在方柠也眼前晃了晃:“知道这是什么吗?”
“陆康南刚才吃的药吗?”方柠也一脸不解的问。
许岩一点头:“特布他林,缓解呼吸道痉挛和轻症哮喘的口服药,你知道陆总为什么要吃这个吗?”
“为什么?陆康南没事吧。”方柠也喝了口橙汁,干裂的嘴唇得到了润泽,清甜的果汁进入胃里,整个人一下就舒服了。
许岩从花瓶里拿出一朵香槟玫瑰放在方柠也手里:“你昏睡的时候陆总让艾米去买的,我怕陆总吸多了花粉会胸闷气喘拦着没让,但你猜他说什么?”
方柠也一脸懵懵的摇头。
许岩把药放回床头柜上:“陆总说,给我药就行,柠也喜欢玫瑰。”
方柠也手里的那朵香槟色的玫瑰初初绽放,是标准的酒杯型花苞,花瓣如丝绒般柔腻光滑,香气芬芳宜人,这个品种来自厄瓜多尔,是这个干燥的n市难寻的珍品。
“陆总的脾气确实……。”许岩顿了顿,字斟句酌的说:“陆总确实不太会表达对人的好感,但一个愿意牺牲身体健康来成全你喜好的人,又能坏到哪去呢?”
这一夜,陆康南没有回来,他连夜召集了艾米和项目组的人,挑灯夜战把明后两天需要做的事情全部安排了下去,让艾米留在n市代替自己与地铁项目组的人进行对接。
陆康南不在,方柠也同样没有睡着,本来就是皮外伤,药物很快发挥了作用,身上的疼痛减轻了很多。
他一动不动的侧躺在床上,手里握着那朵玫瑰,眼睁睁的看着天空从一片漆黑到渐渐泛起了鸭蛋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