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惟一笑了笑,说道,“这样一路走下去,我们的头发都会变成雪白的吧。”
我多想一不小心就与你白头偕老。
“嗯。”顾凡点头,“雪好像变大了。”
夏惟一沉迷地看着纷纷扬扬的雪花,热情洋溢地从空中飘扬落下。像是喃喃自语般地轻声说道,“好想就这样一直走下去,一路走到白头。”
顾凡的目光顿了顿,伸手接住雪花,落在手上的雪花,细碎美好。轻声说道,“一路携手白头。”
我们都以为生活会一直这样平淡幸福地过下去。一直相守每一分每一秒,一起度过每一个十年,人生在世不过短短数十载,我们以为白头到老,只不过是细水长流,终究会走到。殊不知,人生有太多的与我们以为相悖的意外。
你以为白头到老只是区区几十年,实际上那比永恒还要难以企及。
只是那时我们都不知道,白头到老原来也只是说说而已。
两个人坐在当年顾凡坐过的那条长椅上,安静地看雪花飘落,任白雪覆满全身。
一会儿,身上已铺满白雪。夏惟一看到状似雪人的顾凡后,噗嗤笑出声来。
然后,两个人绕着公园,牵着手,转了一圈,赏雪赏身边人如花笑魇。
因为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下午又在外面吹了几个小时的风,晚上夏惟一开始发高烧。一张脸红扑扑的,身上也在冒冷汗。
顾凡给他吃退烧药,可是每次夏惟一都会吐出来。
从小,夏惟一就不喜欢吃药,也吃不下去药,每次把药吞下去,那些药丸都会像长了腿似的又自己从喉咙里跑出来。
“没事,我睡一觉就好了。”夏惟一迷迷糊糊地抓住顾凡为自己擦汗的手。然后扯着嘴角笑道,“幸好爷爷睡了,不然他又得念叨了。”
顾凡把被子掖紧,说道,“那你好好睡觉。”他知道夏惟一是怕夏茂担心,所以才撑着没有去医院。
晚上抱着夏惟一,顾凡一直都没有睡去。而夏惟一也因为身体不舒服,一直睡得很不安稳,动来动去。
顾凡把身体贴近夏惟一,握住他的手,脚也贴近夏惟一的脚,让他暖和些。
半夜时夏惟一忽然发寒热,身体一会儿热一会冷的。顾凡起身开灯,倒了杯温开水,想要叫醒他,可是夏惟一缩成一团,迷迷糊糊地昏睡着。
顾凡拿毛巾擦着他额头上的汗水,伸手探了探夏惟一的背,全是汗。犹豫了一下,把身上的衣服都脱了,然后又把夏惟一身上的衣服也脱了,将夏惟一搂在怀里,让他的头贴着自己的胸口,这样紧搂着他睡。
到了快天亮的时候,夏惟一才退烧,趴在顾凡的胸口,沉沉睡去。顾凡见夏惟一熟睡后,才放心地闭上眼睛,安稳地睡去。
夏惟一梦见自己抱着一个大大的熊宝宝,晒着暖和的太阳,舒适地躺在藤椅上。好生惬意,于是他笑醒了。
窗外的白光穿过窗帘投进室内,夏惟一眨了几下眼,才睁开眼睛半眯着。
今天好像有太阳,现在会不会已经日上三竿了?还有床怎么变得这么光滑了?夏惟一迷迷糊糊地在顾凡的身上摸了一把。
下一秒,立刻惊醒。天呐,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自己会像八爪鱼一样,缠在顾凡身上?重点是为什么自己是光着身子的,而且顾凡好像也是……夏惟一又把手往顾凡身下摸了一下,得到证实后,脸红得像煮熟的螃蟹,又红又烫。
怎么办?夏惟一此刻的脑袋已经奔溃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继续保持着那个八爪鱼的姿势,賴在顾凡身上,那里有他眷恋的温暖。
算了,继续装睡,等顾凡醒来再说。思来想去,夏惟一觉得还是不动比较好,不然这样起来太尴尬了。于是,又闭上眼睛,假装睡觉。
顾凡,早在夏惟一刚刚醒来时,拿手摸他的那一刻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