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种。”一个学生低头走过,首扬的眼睛被他背上的画架吸引去,不知想着什么。
“那哪种语言说得最好?”
“俄语,英语。”首扬无聊地皱皱眉,还是回答了廖越安无休止的废话。
李安维看了他一眼,忽然插嘴,“我觉得你国语说得最好。”
首扬这才收回目光,淡淡勾了勾唇角,“顾知航和我妈的功劳。”
“扬扬,那个……”元鼓憋了好久,还是忍不住说出来,“肖钰那丫头、你别放在心上!其实那丫头平时还是挺伶俐……”
廖越安在听到“肖钰”两个字时候脸就沉了下来,没想到元鼓不但说起这个让人不开心的话题,还试图为罗肖钰说好话,没好气地在桌子下面狠狠踩了他一下。
元鼓立刻住了嘴,有些紧张地看着首扬,却又有些不甘心。
罗抿良则一直沉默地看着首扬,从始至终不说一句话。
首扬似乎没看到他们的小动作,半晌,才懒洋洋转过头,“元舵主不用担心,我首扬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会不知廉耻去抢属于别人的东西!”
廖越安的脸更沉了。
一听到这话,正纠结个不停的元鼓顿时一噎,有些惊讶又有些不安,“不是,扬扬……”他总觉得首扬这话不对劲儿,本能的想解释什么,却不知该怎么开口。
罗肖钰明明说,她见首扬是为了道歉,怎么会让首扬说出这样的话?
难道说……元鼓突然有些心发凉——莫非那丫头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却没告诉他?
首扬也不看他,“被一个女人哭哭啼啼求着不要抢走她的爸爸、叔叔们,还有三合会原本捧着她宠着她的大家,还真是我活这么大最丢人的事儿!”
罗抿良的脸寒得要结冰了,廖越安的脸更是难看。
首扬自嘲地笑笑,抬头扫了情绪已经明显憋不住的元鼓一眼,“元舵主,很抱歉那天吓到你们三合会的大小姐。在突然得知居然有一个女人多年前就成了我母亲的怀念寄托,我想,没几个人能控制自己的情绪。”
廖越安的脸都青了,狠狠瞪了身边的元鼓一眼。
听了这些话的元鼓更是早已经又惊又气又羞愧,两只拳头都紧紧攥了起来。
“这丫头!我!我……”元鼓能猜到罗肖钰害怕失去疼爱的小女孩儿心思,却没想到她居然跑去首扬那里哭诉,难怪当初一直求他、想见首扬,原来道歉是假,争风吃醋才是真!
更没想到的是,那丫头居然异想天开提到谢雨,这不仅是首扬不能接受的,更是罗抿良的逆鳞!
元鼓的脸都变了色,生怕首扬再次因为罗肖钰误会罗抿良!
“扬扬!”一直沉默的罗抿良突然开口,脸色阴沉得吓人,“你愿意相信一个无关紧要人的话?如果还有谁能成为你妈妈的寄托,只有我儿子!”
倒是李安维听着首扬三言两语就挑拨了罗肖钰和元鼓的关系,一点反应都没有,平淡着一张伪装的面瘫脸坐在一旁甚贤惠地为首扬盛汤。
首扬打的算盘,他隐约能猜到几分。
尽管首扬才是罗抿良的亲生儿子,可罗肖钰却和元鼓他们一起生活了多年,三合会的人私心里难免会偏向罗肖钰,而对首扬则仅仅是亏欠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