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石父子虽被顾知航的举动愣到.但心思只放在首扬身上.并未有心去想其他.
而袁照翔则看得一阵惊愕.片刻之后.低头在同样一脸焦急跟出门去的谢继灵耳边说了一句什么.
谢继灵的双眼顿时瞪老大.不敢置信地瞪着自家老公.慌忙又转头看向把首扬小心抱到后座的顾知航.
车内暖气开到最大.顾知航把自己的大衣也严严实实盖到首扬身上.急匆匆对谢青石父子道了声谢就立刻开车离开.
袁照翔搂紧了谢继灵.看着只一会儿工夫就看不见影儿了的保时捷满眼复杂.
好半晌.谢继灵才艰难地喃喃.“彗星要撞地球了.绝不能让爷爷知道.不然..”
顾知航知道首扬生病的话会很棘手.可沒想到连小小的感冒也能这么难缠.
回到顾家的时候.首扬就已经烧得神志不清了.
又加了一支退烧针.点滴再一次扎进手背.首扬却连扎针都感觉不到.
喂下去的药不一会儿就全都吐出來.顾知航看着首扬呼吸明显紧促地躺在床上的模样.都要急疯了.
冷毛巾一条换一条地敷在额头上.首扬一会儿喊热一会儿说冷.迷迷糊糊说着胡话.平淑一颗心都要焦了.顾知航更是恨不得把所有的药都给他灌进去.
喉咙像火烧一般.又干又烫.又肿又疼.
首扬觉得四周冷得吓人.可身体却烫得难受.
浑浑噩噩中.首扬觉得渴得厉害.喃喃着要水.然后.果真有水小心翼翼地送到唇边.
清凉的液体滋润了火燎般的咽喉管道.把骨子里的热度微微降下一分.整个身体好像是烧了太久的大火被一场春雨及时熄灭.发出“刺啦”的挣扎声音后.释放出最后的白色蒸汽.然后渐渐归于宁静温凉.
首扬晕晕乎乎地想.四周这么冷.身体这么难受.莫非、自己还在俄罗斯么.
高烧让首扬的神智早就混沌不清了.半睡半醒间的他分不清自己究竟在哪儿.记不起自己都经历过什么.甚至连自己多大都不知道了.只依稀记得.在自己像个乞丐一样挣扎在死亡线上的时候.那个面儿上气得人牙痒痒的假绅士不但救了他、解除他的病痛.还细心地给他水喝.
那个假绅士.毫无疑问是色胚.
温温凉凉的水沾湿干裂的唇瓣.首扬无意识地舔着.就像十年前第一次与邵文见面时一样.本能地汲取着浸润他干涸喉咙的水源.
整个top都知道.游黎是第一个跟着首扬的人.但很少有人知道.首扬逃离a市、偷渡到俄罗斯后第一个遇见的却是..邵文.那个沦落到俄罗斯边境地带开一间普通私人小医院的爱尔兰沒落贵族后裔.
邵文还记得.十年前的那一天是圣诞节.早上他刚一打开门就看到医院门外歪了个蜷成一团的小男孩儿.
男孩儿全身脏兮兮.像个小乞丐.看上去最多不过**岁的模样.脏得看不出本色的衣服单薄地挂在身上.更衬得瘦得皮包骨头的小身板如同一具骷髅架.男孩儿的脸色非常难看.尽管一张小脸儿满是冻伤、丑得看不出究竟长什么样儿.但邵文还是看得出他应该发着高烧.瘦小的身体蜷成虾米型.即便失去了意识.一双手也紧紧捂在腹部、眉头紧锁.
邵文隐约想起半夜好像听到两声微弱的敲门声.不禁感慨自己的运气好.假如这孩子在自己门前冻死了的话.他可不得惹官司.想着这些.邵文很嫌弃地看着脏得像条流浪狗一样的男孩儿.终于还是念在自己身上也流着十六分之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