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扬紧了紧上衣,坐得缩成一团的模样像个无家可归的流浪儿,“妈,你说我该去哪儿?要不要从头再来?以我现在的能力,再创一个top绝对是小case!”首扬紧了紧好看的鼻子,“不过还是算了,病检结果上说我得了胃癌,我就是再打下一片江山也是给别人坐,到时候我都去陪我妈了,哪儿还轮得到我?”
说到这儿,首扬的眼光稍微黯淡一分,“妈,死——疼吗?……我不怕疼,可是、我怕死,真的很怕。……妈,我不想死……”首扬的声音低低的,说得很艰涩。
凉风吹透他单薄的病号服,首扬的身体没半分力气,脸白白地靠着墓碑,眼神有些迷离,“妈,你说,罗抿良他、真的爱我吗?平姨就像妈妈一样,这几个月我真的满足了,可是没人让我知道有爸爸是什么感觉。”想了想,首扬孩子气地抓抓头发,“不过我可不会承认罗抿良是我爸爸!”
夕阳将影子拉得长长的,首扬觉得心里有很多话跟谢雨说,可是真要说的时候,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太阳慢慢挨近云层,四周也凉了许多。
一阵几乎让人无法察觉的声音,首扬的警觉依然那么敏锐,眼神一紧,猛抬头,然后,他看到了五道格外夺人眼球的身影。
银灰色马自达在夕阳下流动着银橘色的流彩,好像会发光一般刺得首扬的眼神有些发颤。
五道修长的身影带着一贯的冷酷高傲走到墓地前站定,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细长细长,五道影子重叠成一道,好像根本区分不出彼此。
首扬的眼光有些发怔,他忘了动,忘了自己现在这副穿着松松垮垮病号服的模样多傻气,也忘了自己抱着双腿坐在地上的样子多可笑,愣愣的眼光从那道影子慢慢往上挪,然后他看到夕阳的光辉下五张意气飞扬的脸。
五双流光溢彩的眸子不是往常的冷固,而是微颤地闪动着点点夕阳的余晖。
他们直直站立望着他,不是居高临下,而是一种类似于亲密追逐的依偎,仿佛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能毫不犹豫地单膝跪下,恭敬地捧回他们永不会动摇的信念!
他坐在地上抬头望着他们,不是仰望,而是平静的外表下闪过一抹颤抖,好像不管中间隔着什么他都可以随时将自己的身家性命毫不怀疑地交付给其中的任何一个!
首扬愣愣看着眼前再熟悉不过的几个人。
游黎依然面无表情,乐亦依然晃着一头金灿灿的发卷冲自己抛着媚眼儿,花卉依然清清淡淡,包程依然张着嘴冲自己傻乐,而方书华则青着嘴角一副想笑又笑不出来的模样。
首扬有些像做梦的错觉。
终于,乐亦笑到眼角都发红了的时候,像个王子一般上前对他伸出手,“亲爱的宝贝儿,我们来接top最尊贵的王回家了!”
已经一天了,黑方k几乎将整个a市翻了个底儿朝天,可首扬却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顾知航的心被一下子掏空了,什么生气怄气什么胃癌诊断全都抛在了脑后,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让这个混蛋离开他!
“知航,查过了,没有!”
“不可能!再查!继续查!所有航班全部停飞!我要一个个查!”
电话那边的赵房名被他的失控吼得有些犹豫,“这样不妥当……”
“我不管妥不妥当!”顾知航粗暴地打断他,“到巴黎!到迪拜!到莫斯科!到阿姆斯特丹!到维也纳……我要到圣彼得堡所有中转的航班全部停飞!”
航班延迟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