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是两个月前的元若洺,此刻没有死缠烂打的问个清楚,也会不屈不饶的非要得出个原因。
但如今的他,却没有过去那股为爱义无反顾的毅力。
那与他对祝禹阳的感情无关,只是在相爱又分别的过程中,元若洺学会许多,也失去不少。
他已经变了。
后来他们一起用过早餐,聊了无关紧要的家常话,在必须出门的时间,他与祝禹阳同时上班,但分别使用不同的交通工具。
哈密瓜必须吃上三天份的止吐剂再做观察,想当然耳动物是不可能自行服药,元若洺为了不让工作耽误到下班时间,连午休都坐在办公椅上,一边啃着便利商店的三明治,一边处理公事。
六点半,他准时打卡下班,从二楼冲下阶梯,以为自己是全公司第一位走出大门的员工,却在距离办公大楼不远的转角处,发现已经有人在等他。
「你不知道怎么喂牠吃药吧?」
祝禹阳说得没错,所以他暂时无视男人这种守株待兔的异常举动,元若洺上了车,下班接送的这回事对他而言既熟悉又有些陌生。
在箱型的空间中他能嗅到曾经的菸草香,开始的话题很寻常,工作上无趣的抱怨,而男人总是聆听的一方,但轿车一路行驶的街道对他而言亦是新的环境,终点再不是属于两人的公寓。
新家的管理员六点准时下班,与旧家二十四小时都有警卫值班的保全系统大不相同。
刚进门就发现电灯亮得很慢,不知道是变压器已需要更换或是线路老旧,看在房租便宜的份上,他就不多计较了。
哈密瓜正窝在沙发上睡觉,所幸出门前准备的干饲料都已吃得一干二净。
祝禹阳将西装外套随手搁着,卷起白衬衫的袖口,像母亲抱婴儿那般将哈密瓜捧在怀中。
先做一次动作上的示范后,祝禹阳让他端来半杯水,针筒形状的喂食器已准备妥当,接着将猫交到他手中,这时本来睡眼惺忪的哈密瓜却突然精神都来了。
本来是让哈密瓜四脚朝天,露出白花花的腹肚,元若洺必须让牠躺在左手的臂弯中,右手则手持针筒,如此才方便喂药。
结果祝禹阳轻松摆弄的姿势,轮到他来却手忙脚乱,最后猫肚贴着他的胸,哈密瓜与他面对面,距离近的他觉得鼻子快被生气的胖猫一口咬下。
后来又乔了好几回,也不晓得哪里出问题,轮到他抱时哈密瓜就是一刻也不安分的疯狂挣扎。
折腾了好半晌,此刻元若洺两手空空,他无奈的望向对方,祝禹阳姿势安定的抱着猫,喂食器里头的药粉全进到哈密瓜口中,只花费两分钟便顺利的完成任务。
瞧对方如此上手,相较之下他就像不会照顾孩子的新手老爸。
吃完药后,哈密瓜一下跳上桌子,甩了甩尾巴回头瞧他一眼,元若洺觉得自己似乎被看扁了。
「你要不要带牠回去?」
他开口说,正在整理药包的祝禹阳抬起视线看他。
此刻说这话实在有赌气的嫌疑,但元若洺没那么孩子气,他担心继续由自己做饲主,时间一久情况没控制住还病情加重,毕竟眼前喂药就是一大问题。
更何况本来与权昕谕出国的计划,是在权聿峰愿意代为照顾猫咪的前提下,如今哈密瓜生了病,不管怎么想祝禹阳都是最好的选择,无论他最后的决定为何。
与其说是询问对方的意见,不如说是他的愿望。
而祝禹阳也明白,「好。」一字,不推辞不拖泥带水。
似是思及什么,他突然安静的笑了。
「怎么了?」祝禹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