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窝在沙发一角,不知为什么心里堵得很。
“对了……追悼会明天上午9点,我知道……我知道老子没戏了,所以这种场合我劝你还是去一下。他……需要你。”简崎咬牙切齿地说,“好了,你身体还没恢复,明早老子送你去,挂了。”
若干年后简崎这么说自己——明明暗恋的人不算女神,可老子还是备得一手好胎。
细细啊,即便如此,我也愿意做你一辈子的好哥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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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得跟只乌贼似的。”简崎把细细送到追悼会现场,斜睨她一眼,刻薄地说。
“黑的显瘦。”细细黑裙子黑袜子黑外套,下车之前,忽然有点羞愧地说:“那个……我不是要跟他主动示好,就是……我没想到他家会接二连三发生这种不幸的事,我来……算给他个安慰吧,我知道你不大高兴……简崎,对不起啊。”
“好了好了,你配不上我,祝你们百年好合,赶紧下车滚蛋。”简崎爱理不理的,不耐烦地催促道。
细细灰溜溜下车,临了弯腰提醒他:“乌贼是白色的!”
“滚滚滚!”简崎气急败坏地吼道。
细细叹口气,独自走进会场。考虑到李缘珍现下敏感的处境,追悼会规模并不大,且不说一排排花圈,压抑的哀乐,光是李缘珍那好像忽然老了十几岁的容貌,就让细细的心猛然被揪紧。她望见苗伦亦步亦趋扶着母亲,江醉墨则一身深黑西装,接待来往送别的亲友,许多人拍着他的背安慰着什么,他只是礼貌冷清地点一点头,别人说到激动处,他才往下抿一抿唇压抑情绪,说到底在江醉墨心里,江韬还是更加重要些,毕竟是陪伴他长大的父亲,也可以说是他最亲的亲人了。忽然,他抬眼间看见了细细。
细细咬着下唇,茫然地站着。
江醉墨向李缘珍走去,低头说了些什么,李缘珍有些惊讶地看过来,犹豫了一下,还是朝细细走来。细细退了一小步,只见李缘珍加快脚步而来,伸手握住了细细的小肥爪子,“小胡记者,首先我代表我自己对你和你的家人表示最真挚的歉意!其次我感谢你,感谢你能说出实情,也非常……非常敬佩你的孝心。那幅画我一定想办法拿回来,请你相信我。”
细细不知道她是在打官腔还是真的有感而发,只觉得这次握手她用力多了,不像以前那样高高在上。
苗伦扶着李缘珍回去,江醉墨站在细细面前,一时没有言语。细细抬眼看他,他俊逸如常,只是看上去有些疲惫,眼里红血丝不少,可能这几天都没能好好睡觉。刚要说什么,他的几个朋友来了,有的穿墨绿军装,有的穿深蓝军装,有的跟他一样是文职肩章,有的肩膀上则星星杠杠,他们搂了他过去说些什么,细细只能先找个人少的地方站着,目光还是一直寻找着他,带着同情、内疚和苏醒了的爱。
也许正是这儿人少,细细听见拐角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