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在数天后,会有一队逃难的难民路过此处,甚至扎营。
也或许在更久之后,会恰好有难民在此处被侵蚀种杀死,血溅荒野。
可至少现在,这片与其他地区并无不同的荒野,再次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
但半小时后。
重新回到一公里外的原清濯贼眉鼠眼地探头,冷不丁地将武道意志重点投放在那里。
可结果是……啥都没有!
没有人现身的痕迹,也根本没有离开的痕迹。
“这家伙,真是乌龟吗?”
原清濯的嘴角抽搐,但一想到这是武神祭也就释然了。
武神祭嘛,什么抽象的家伙没有。
但自己可没有时间和这缩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究极乌龟浪费时间。
所以只好先委屈一下自己的好奇心了。
至于强行进入次元夹层去找对方?
别闹了……
其他手段倒是还好说,要是被对面丢到次元乱流可就麻烦了。
且不说时间流速可能会发生急剧变化,也可能被随机丢到七重深渊底层那种鬼地方。
哪怕没有产生什么大意外,但等到他找到重新回来的路,估计武神祭也都快要结束了。
对这方面一知半解的原清濯还没有自大到只身闯入他人的舒适区。
所以,还是先去王城吧。
拥有毒牙的乌龟么……这种感觉原清濯记住了。
要是等到再被偷窥尾随的话,他肯定不需要十分钟,而是半秒就能发觉对方的存在。
摇摇头,原清濯化作一道流光冲向王城。
冷风拂过荒原。
足足两小时后。
同样距离原清濯当时站定方位足足有一公里的树丛中,一张平平无奇的面孔探出。
审判官制服随风飘荡。
“教团什么时候培养出这么厉害的小孩了……这才几岁?有十五岁吗?”
星期天无声地想着,她又想了想自己的年龄,于是一种莫大的挫败感油然而生。
不过这样的挫败感早就已经被习惯了,早在她在那个年纪的时候,就已经习以为常了。
“虽然目测只是隐藏成水银阶的升华阶,还连一种权柄都没有掌握,但从直觉上来讲,这份威胁感几乎能与安德希亚比拼甚至超过了。”
星期天三两口将负面情绪全部吃掉,
“嗯……得想个办法把这个小家伙给挖到裁判所来啊。”
怎么办?
星期天开始认真思考这个问题——如果不是她长相实在平凡,用科技或者术式又会一眼被看出来的话,她早就以自身为筹码去狠狠诱惑了。
以她丰富的生活经验,应该还是轻而易举的。
十五岁不到的话,用什么方法吸引最好?
金钱,权势,女人?
但是见那孩子刚刚的表现,似乎对于战斗或者提升实力更感兴趣。
那么,不如改变一下想法。
星期天舔了舔嘴唇。
——去找一个既有金钱,又有权势,知识渊博,还十分强大的漂亮女人去诱惑他不就好?
十五岁不到的小雏男哪里顶得住这个诱惑?
这样的人虽然在现实中几乎不可能存在,不过裁判所里恰好就有一个。
——不正是被贬谪到乡下修道院的法兰黛尔大人吗?
星期天露出一切尽在掌握的笑容。
到时候,就去土下座磕头一万次让法兰黛尔大人同意自己的请求吧。
——不知为何,原清濯忽然打了个寒颤。
不知道为什么,刚才总感觉怪怪。
但是那个尾随痴汉明明已经没再跟着他了。
不太舒服地摸摸身上的鸡皮疙瘩,原清濯站在了王城紧闭的大门前——站在了这一片环绕着王城而产生的面积庞大的难民区。
原清濯抱着科研的心态深吸了一口气,而后面露苦色。
这地方的味道简直超乎平常人的想象,和日之城的下水道有的一比。
——不让逃难至此处的难民进入么。
是新王的决定?
原清濯想大概是。
——因为手握然德基尔这个战略武器的新王,哪怕自身或许十分无能,但只要然德基尔还有一刻听命于他,那王城就还是以一个人的意志转动的。
力量即是强权。
这句话在拥有超凡者的世界中可不只是说说的。
那么意义?
通过武道意志原清濯能清晰地感受到王城内部十分空旷。
装下这些难民,至少分批装下这些难民不是件困难的事情。
至于因为人多产生的秩序问题——新王不是从各地召回了天使么,从中调出十分之一来管控都绰绰有余了。
所以,就是因为那些个十分传统的典中典的原因?
获得信息较少的原清濯当然不知道——那个王座上的“新王”只是单纯的尚不知晓有那么多难民已经堆积在了王城外。
只能通过一个不太聪明的“然德基尔”获取外界信息的“新王”,甚至还不知道自己手下的天使军团去了哪儿。
原清濯抬头,看向王城中心最高处那冲天而起的,无比庞大粗壮的漆黑光柱。
方才听几个参赛者说,那是三束棋子光芒汇聚在一起的颜色。
新王……一个至少价值三史诗棋子以上的大boss么。
原清濯的目光再度扫过几个随处走动的光柱——那些大抵都不是然德基尔。
然德基尔被新王紧急召回,大概率是来保护新王,替他巩固王位的——但王城中心仅仅只有一道黑色光柱。
也就是说,杀死然德基尔大概率是爆不出棋子的。
到了这里,事情就差不多清楚起来了。
原清濯下了判断。
——问题的关键是在于,如何绕开然德基尔杀死新王!
然后才能着手尝试其他。
因为……
和这些死到临头还不知晓的虫豸待在一起,怎么拯救得了水星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