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昭写下最后一划,明白过来他的意思。
一般写名儿都是从右往左落笔,而她是从左往右。
“以前就这样写,习惯了。”等墨迹干了,她拿起银链。
灵虎将头一伸,自个儿套了进去。
然后用爪子拨了两下木牌。
还行。
字也写得不错。
就是俩字儿没一个它认识的。
“对了——小道长,我有件事要问你。”他送来这铭牌,使奚昭想起另一事。
蔺岐:“奚——何事?”
奚昭便道:“就是之前我不是蕴养了花灵么,但驭灵时出了点小问题。书上也没写,我研究了好些天,到现在都没找着解决的法子。”闻言,蔺岐先是看了眼太崖。
此前驭灵一事仅有他和奚昭两人知道,他不确定是否该在太崖面前说起。
奚昭察觉,道:“没事,道君是你师父,又非外人。”
她也不担心他会说出去。
太崖乜她一眼,却笑:“有劳奚姑娘将本君当自家人了。”
玩笑是这么开,其实他根本没打算细听。
他知晓奚昭出身人族,更无修为。蔺岐自小天赋异禀,但性子太过寡淡,并不擅长驭灵之术。
故此,就算她修那驭灵术,也没个指点的人在旁边。
就这么几天工夫,修不成什么气候。
他只当她要问些“某个字儿怎么念”“某个词是何意”之类的问题,甚而连视线都未分去几分。
但余光里,忽有几缕银白气流从她袖里飞出。
太崖稍怔,视线倏然移向她那边。
只见那些气流交织缠绕,逐渐凝结成手掌大小的灵盾。
那灵盾并不安分。
像只发疯的雀儿似的,在房间里四处冲撞,快到仅见残影。
“就是这样——”奚昭一脸怀疑地盯着那块疯狂乱窜的灵盾,“我什么都没做,它就成这样了,整天满屋子乱跑——是不是养灵的过程中出了什么问题?”
不等蔺岐开口,太崖忽问:“你养了多久?”
奚昭一怔。
这还和养灵的时间长短有关系么?
她记不得具体天数了,便道:“大半月?”
太崖:“此前从未驭过灵?”
奚昭摇头。
连书都是蔺岐之前给她的,她能怎么练。
太崖又追问:“何人教过你?”
他接二连三地问,奚昭渐有些不安。
别不是真惹来了什么麻烦。
她顿时脑补起请神却招来恶灵的鬼故事,忐忑应道:“没人教,就照着书上来的——是不是哪儿出错了?”
太崖斜挑起眼看向那四处乱窜的灵盾,一时不语。
蔺岐接过话茬:“奚姑娘尽可放心,并非出错。”
奚昭没明白:“那为何会这样?”“得罪。”蔺岐抬手作剑指,朝奚昭打去道妖气。
霎时间,本在空中乱窜的灵盾忽地俯冲向那道赤红妖气,速度快到肉眼根本没法捕捉。
随后像网一样大张开,精准无比地紧锁住了妖气。没过多久,便将那妖气吞噬干净,遂又像没事人一样横冲直撞起来。
奚昭惊了。
这自动捕食器打哪儿来的?!
蔺岐这才解释:“你与灵物万分契合,蕴养出的‘灵’对外界有着天然的感知。便是不去操控,亦能对攻击作出反应。”
换句话说,她在驭灵一事上的天赋高到常人难想,蕴养的灵竟天生有着攻击与防卫的本能。
他顿了顿,又道:“这灵盾看似无头苍蝇,实则是因房中灵力紊乱。没什么影响,无需管它。”
且若细看,便会发觉那灵盾虽在乱飞,却是一直在围绕着她打转。只不过时时警惕着,以防外界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