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翼的唇畔落在我的耳垂上,小心的保证道:「让你看,别激动,会让你看的,只是让你有个心理准备,怕......」
我使劲摇头:「不会的,不会的,我不会怕的。」
段翼缓缓深吸了一口气,终是放开了我的下巴,而我,却停顿了三秒,为他争取一刻的心理建设后,才缓缓转过身,用水亮的凤眼望向他......
只此一眼,已过千年。
摇曳血色罂粟花(二)
他的半面脸孔已经毁了,索性并没有缺少什么肉,却是在表面布满了烧伤的狰狞痕迹,如同外漏的紧绷错乱肌肉组织,即使在面无表情下,亦给人一种血肉模糊的狰狞。
我缓缓拉开他的衣衫,看见那胸口处亦纠结着烧伤疤痕,甚至连手臂上,亦是如此的灼伤蔓延。
不敢想象,他到底是如何从片片烧伤中挣扎出火海,他又是用了什么力量将我抱出爆炸后的教堂?
这个铁一般的男人啊,到底是不是上辈子欠我的债啊?
满心满身的自责袭来,让我恨不得拿起剪子狠狠戳掉自己的肉!
闭上眼,手指沿着他的狰狞疤痕蜿蜒抚摸,如同要深深雕刻住这些记忆般用心感觉,这一生,怕是要亏欠得太多了。
我不想问他,是不是恨我?是不是怨我?是不是恼我?因为我知道,这样的说辞,对于他,是种……侮辱。
只是……我到底如何才能偿还这一身的债务?如何才能让他与我一同幸福?
再次睁开眼睛时,那朦胧的水渍已经消失,只剩下坚决的意志,极其认真道:「翼,这些伤疤在世人的眼里是丑陋的,但一如不完美的我,在你眼里是如此特别的存在。我们不妄自菲薄,也不罔顾彼此的情意,做出此生只能相望的苦情角色。抱住我,我就在你的怀里。我们一起来抚平伤疤的褶皱,相信终有一天,手下的感觉会细腻如初。翼,给我们一次机会。许诺我未来吧。让我也有勇气去面对dupin的残害,好不好?」
段翼深邃的眸子宛若两谭浓墨,有着书写不尽的情意缠绵,终是用力点了下头,将我抱入怀里,哑声道:「好,我们一起度过。」
我抚摸着他烧伤的半边脸庞,幽幽的问:「为什么躲我?你是存心想让我心痛死,是不是?」
段翼的唇微微一颤,闭上了漆黑若点墨的眸子:「小米,我不想你见到现在的我。」
我跪起,温柔的亲吻着他的疤痕,调皮道:「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疤痕,是男人成熟的标记。哦,小翼翼,你这才像个杀手的样子吗,多冷酷无情啊?这叫什么?威慑!威慑懂不懂?别人一见你,就怕了,腿都动不了,就只能等着你一子弹蹦掉性命,多省事儿啊。」
段翼的唇角缓缓上扬,张开那璀璨了银河的眸子,饱含深情地望着我。
我环绕着他的颈项,将自己的重量压在他的身上,笑嘻嘻道:「小翼翼夫君,我的橡皮泥钻戒呢?」
段翼一手拦着我的腰部,一手伸入兜子里,竟然从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