逄月真君见到了两位神宫稀客。
圣女巫谢垂着眼,面无表情:“神宫捉拿要犯,借贵地一用。”
“掌门不?必担心。”圣女真图温声道,“不?会影响青云大会,也不?会危害贵宗声誉。不?知可否方便?”
逄月真君陪着笑:“方便,方便!”
两位圣女对视一眼。
巫谢道:“阴府法阵移交我等,剩下的事,便不?劳掌门操心了。”
“嘶。”逄月真君赶紧解释,“倒不?是我不?肯配合,就是前?些?天出的那个事……阴府里面,呃,如今情况可能比较复杂。”
他是一万个不?想重提自?家二儿子干的破事,却又不?敢不?提醒一句。
“无妨。”真图笑道,“我等自?会布下天罗地网,若有妖魔闯入,那再好不?过,一网打尽便是。”
逄月真君无话?可说,恭请二人移步,将阴府阵法交予神宫。
洛洛又流鼻血了。
她知道自?己这是补过了头——两人份的疗伤丹药,李照夜全喂给她一个人吃。
‘洛洛,你真不?能再这样吃了!’她在心里谴责自?己。
刚定下决心,李照夜又凑了过来,坐在床榻边。
他抬头望望天,问?她:“有一会儿没吃药了吧?”
一边说,一边摸出丹药往她嘴里喂。
洛洛一张嘴就衔住了这枚圆滚滚的丹,旋即,他带薄茧的瘦硬手指点着丹药往她嘴里推,丹药入口的一瞬,手指摁住了她的唇。
洛洛脑子一晕,忘了抗议。
他收回手指,指尖依次擦过她上唇和下唇。
“吞了没?”他瞥着她,问?。
洛洛呆呆咽下丹药,点头。
他摆摆手,起身离开,背影风流。
洛洛过了好一阵才后知后觉回过神:“……”
糟糕,药又吃多了!
她生气地瞪他,见他坐在窗榻,曲一条腿,手肘抵着膝,手掌圈在脸侧。
他想事情想得入神,不?经意抬起手指,用牙尖咬一咬,就像他平时?叼草根那样。
洛洛脑袋嗡一声,耳朵霎时?滚烫。
那根手指,刚摸过她的嘴!
她头晕目眩,飞快地藏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
眼睛也不?敢再看他那一边。
三日?时?光,一晃即过。
短短时?间?内,伤势自?然不?可能痊愈。
丹药只是帮助青云子们恢复到比较好的状态,至少不?需要血糊淋拉去比赛。那些?内伤暗伤只能慢慢调理。
李照夜安慰洛洛:“没事,陈玄一也好不?了。”
洛洛点头:“嗯!”
他和她说话?从?来都是这样,什?么矫情啊,腻歪啊,不?存在,永远不?存在。
她就喜欢他这样说话?,更喜欢他目空一切的猖狂样。
两个人顺着天廊往赛场走。
她偏头看他,他也正好低下头来。
视线一触即分。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和心脏都在暖洋洋地发胀。
两个人,肩并肩,这样的场景从?前?常有,当时?并不?觉得珍贵。如今心中却有沸腾的情愫,好想和他一直这么走下去。
一直走,一直走,走到世界的尽头。
她抿了抿唇,道:“这路真长。”
他笑:“可不?。”
她道:“打完你又得背我回来。”
他又笑:“小事。”
青云决赛,后境的大佬们总算来到台前?。
众人坐在悬浮于虚空的高台之上,观看这场决战。
上一任魁首卫冕冠军。
前?任未婚妻挑战负心男。
这噱头,简直是捅破八卦窝。
洛洛拎着剑,缓缓登上擂台,抬眸望向陈玄一。
他正好垂眼盯过来,与她视线相对。
他的眸光闪烁得剧烈,其间?翻腾着恨意和即将复仇的快意。
很显然,他把上一场的账算在了洛洛头上,要在她身上一雪前?耻。
金铃还未响。
洛洛问?:“你越来越不?像李照夜了,你们夺舍的人,都这样?”
陈玄一冷冷嗤道:“如果自?己骗自?己能让你好受一点,那你自?便。”
洛洛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种?话?,他早有预料。
环视台下众人神色,根本无人当真。
洛洛并不?失望,她收敛心神,静待金铃响。
“叮——”
两个人同时?动了。
洛洛骤缩的瞳孔里闪过一道剑光。
修为差距实在太大,陈玄一上手就用了全力,她只来得及横剑一挡,身体便像断线风筝般倒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