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堰靠在车壁上,闭上眼睛,烈酒在心口灼热不化。
有人死死盯着离去的马车,直到消失在街巷的尽头。
邵堰满身酒气,推开还亮着烛火的屋门,身后下人端来热水在屏风后注满浴桶,放置好一切洗具之后便离开了。
陈桓洛手中捏紧书卷,坐在书桌前一动不动。
邵堰站在房中,微阖双眸,懒散说道,“过来帮我沐浴。”
屋里没有说话。
邵堰勾唇,晃晃悠悠的走到浴桶边靠着,懒洋洋扶着浴桶的边缘,微眯起眼睛,“你是自己过来,还是让我扛你过来?”
陈桓洛啪的一声将书卷扔在桌子上。
这三天来他已经完全看透邵堰这个人了,粗鲁,蛮横,□□!
他不肯吃饭,府上所有人都不准吃,连毛团也必须饿着,院子里飞的鸟儿,虫子,全部赶走,谁敢吃一点东西,谁试试!
人不吃一顿两顿可以,毛团胖乎乎的,少吃一点都委屈的直叫唤。
邵堰专门派绛星绛月给死死的看住,啥都不给吃,水也不能喝!
除非陈桓洛肯自己吃东西。
他气的当着邵堰的面囫囵吃下一个馒头,邵堰才挥挥手,让他们吃饭去。
但是,也只给毛团馒头,不准喂奶!
毛团委屈的抖抖自己黄白的小杂毛,趴在陈桓洛腿上,用两只小爪爪捂着粉白嫩软的小肚子。
啾!
喵~
嘛嘛嘛嘛,饿!
因为最近发生的事,陈桓洛身上低烧持续了好几天都下不去,夜里闭上眼睛也是愁眉不展。
邵堰就坐在他房间里,他不睡着,邵堰那混蛋就用小棍子挑弄毛团,按按小肚子,戳戳小屁股,揪揪小耳朵,捂捂小鼻子。
你不睡是吧。
那它也别睡了,我们都陪着你,我明日上朝,就让瞿贺和绛月来看着它,只要这东西敢睡,我就严厉惩罚他们两个人。
洛儿,你瞧它这小眼神,跟我多大仇怨一样。
还是小,不知道到底是谁不让他睡,你说呢。
给陈桓洛气的眼前发晕,连娘亲过世都忍了下来,所有的怒气都放在邵堰身上了。
他睡不着,只好给自己熬了安眠的药。
只有他睡了,那混蛋无赖才会让毛团乖乖的睡。
陈桓洛这才发现原来当初真是低估了邵堰,没有想到一个人的无赖程度能到这种地步。
不让他离开,严厉看守丞相府,连只鸟都不准飞进来,不准他不好好吃饭,不好好休息,不准他哭。
邵堰看着浴桶中的氲屋,双手撑着浴桶,“过来,我喝醉了,不想说第二次。”
陈桓洛忍下心里的怒气,不敢和他争执,不情愿的走了过去,僵硬的站着。
邵堰摊开胳膊,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双眸深沉如海。
“需要我教你怎么解吗?”
陈桓洛咬牙,又走上一步,颤抖着摸上他的衣扣。
当上身赤果的时候,邵堰挑眉,抓住想要走的人,随手将一团东西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