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荣灵均有几分尴尬,他侧头努力的看着坐在窗前写字的青年,眉宇纵然冷清,但细看之下仿佛就像冰下的花石,温和从容。
陈桓洛将一张刚刚写好的墨字放在他面前,平静的道,“这是药方,一日两次,小饮半月后皆可痊愈。”
荣灵均又咧嘴笑起来。
陈桓洛突然扭头,看着从绿竹迂回中走来的男人,眼中暗下几分情绪,想起白棹雨的话,他收起心绪时就见邵堰已经大步走到了他面前,“愁眉不展,想什么呢”
邵堰跟着进门,将门关和,“天凉了,不要再开敞着了。”又转头对荣灵均道,“荣小侯爷,你的气色好些了。”
“多谢丞相关心。”荣灵均看了眼陈桓洛,有些不舍的道,“桓洛,那我便先离去了。”他今日来只是想向陈桓洛道谢,坐了一会儿就觉得浑身发凉,头沉,有些受不住了。
陈桓洛点头,邵堰道,“管家,送荣小侯爷回府。”
“是。”
等屋中的人都走完了,邵堰几步走到屋中那张床上躺下来,大舒了口气,“可是累死本大人了。”
“丞相的卧房比这里要更加的舒服。”陈桓洛坐的远远的。
邵堰头压在双臂上,仰头看轻纱罗帐,“可是那里没有药香味,也没人陪着说话。”
陈桓洛心中一动,迟疑的问,“丞相为何……还不娶妻?”
邵堰翻身坐起来,随手扯着罗帐的绳结,“心有爱慕之人,奈何寻而不得,便不为娶妻。”
陈桓洛低头,仿佛是在看自己的手,又仿佛只是一个虚无的点,心中数次默念,心有爱慕之人,爱慕之人……原来,他也早已有爱慕之人。
翌日。
文书下达,城门口的告示刚一贴出,就引起百姓争看,相互传闻。
——持会试文书者,入住栈房,钱数减半,望学子相告,以示会试安宁,望赤子为龙,他日报效朝廷——
“这就是你让我看的”陈桓洛说,低头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二楼窗下尽是百姓熙攘喧闹。
邵堰重新为他续上茶水,“带你出来转转,你天天忙碌医术药材,闷在府中不好。”
“我才是大夫。”陈桓洛小声抱怨,他还有一月,之后也便也参与医官的考试,医官的考试延期很长,而且更加严苛,邵堰交由他的例目要求便分为好几卷册。
“这是恐怕丞相大人的主意吧”陈桓洛道。
邵堰得意的颔首,“这样一来求学的人可以节省一大半的经费了,此方法可是一石多鸟,比如纸墨的开销。”
“剩余的半数钱如何处理?”
邵堰朝他得意的挑眉,陈桓洛听见楼下继续的吵闹声,有人说,“听闻这是丞相大人的注意。”
“丞相大人真是爱民如子,这可不是一笔小钱。”
“宫中当然不能由一官员来掏付,所以咱皇上听闻此事就让户部拨银两了。”
“但终归丞相大人还是费心了啊”立刻有人跟随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