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召怎么想,她还看不出;秦七月怎么想,更是让她不安。
如此熬到晚膳后,终究是按捺不住,更了衣裳准备出门。正收拾间,却听得窗外一声奇怪的响声,随即听得门外的侍卫走开的声音,不一会儿,有人急促地敲门。
她一开门,秦七月就啪地一声,倒在她身上。
阿罗吓了一跳,赶紧地关了门,这才仔细地看着秦七月。
却原来秦七月功夫虽好,这燕帅之居也无法当作无人之境般来去自如,少不得提气敛神,又是躲藏又是使劲地,使出全身武艺和小心,才躲过一个又一个岗哨。如此,身上那伤被这一折腾,可不又狼狈又疼痛。因此,待阿罗一开门,他松了一口气,霎时就懈了下来。
阿罗赶紧地把他扶到自己床上。还不待伺候他躺下,秦七月已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问道:“你究竟是啥意思?”
阿罗微微一愕:“什么?”
秦七月瓮声瓮气地:“你不是后悔了吧?”
阿罗一顿,静静地看着他,一会儿道:“我做事,不后悔。”
秦七月松开她的手,放心了。女夫子这样平静的说话时,一定会让人相信,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一放心,那屁股上、大腿上的疼痛一下子就全冒出来了。哎呦一声,翻身趴倒在她床上。
嗯,女夫子的寝床果然是有淡淡的香。
那厢阿罗看他龇牙咧嘴地喊哎呦,微微一呆,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觉得心疼了。
先前燕召下令棍打秦七月,她心里都还只有不安。就是知道秦七月挨了打,包括让王都尉送伤药去,她的心里,都只有不安和烦躁。
没有心疼。
她很清楚。
对她来说,秦七月是刀里来血里去的,这点儿小打,无论如何不紧要。所以,即使知道他挨了打会疼,她也只觉得是些儿皮肉之苦,亦不曾想到过要去心疼。可是,当他这样来到她面前……当她在东楼里犹豫反复了一整日,没人禁止没受伤,也不曾去看望他,而这个今天刚刚受了军棍的莽汉子,冒险再次闯进东楼,一声哎呦地趴倒在她床上时,她却忽然觉得心疼了。
对于这种陌生的感觉,阿罗有些不知所措,在床沿上慢慢坐下,小心翼翼地去掀秦七月的外裳,一边讷讷问道:“很疼吗?”
秦七月一愣,转头去看阿罗。后者脸上的担忧和无措时那么明显,看得他……心中一阵狂喜。反而愣愣地,说不出话来。
就是他们俩在床上的时候,她也不曾与他这样亲近过。
阿罗哪里注意到他的表情,顾不得羞意,自顾自地掀开他的外裳,别说腿上,就是背上,亦有些红肿。
陌生的感觉又袭来,她咬咬牙,干脆去拉他的亵裤,一边轻声道:“我让王都尉带去的伤药你敷了吗?”
并没有注意到秦七月一反常态地没有回答,她看着伤口兀自担忧道:“要不我让红儿再去取些来……”
说着正要起身,却被秦七月一个翻身,紧紧搂在怀里。
“女夫子,女夫子——”秦七月喃喃道。把她搂得紧紧的,简直恨不得把她揉进血里肉里。
“怎么了?”阿罗一阵纳闷。想挣脱看看是怎么回事,岂料秦七月越抱越紧,紧得简直让人十分不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