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青一时语塞,只能重重地点点头。
那晚他们聊了很多,无关风月,只谈理想。
吃一堑,长一智,经过那次挫折,他们懂得了低调,不再以踢别的乐队为目标,同时也学会了自我肯定。有时候自身的价值,不一定要用别人的认可来表现,自我认可才是最重要的。
唐渭和喻青一起练吉他,喻青师从薛开,唐渭曾特意模仿过薛开,因此他们的指法有许多共通之处。又兼词曲是两人共同创作,情感共通,心有灵犀,两把吉他配合的天衣无缝,行云流水。
阿刺伤好回来了,他们四人又一起练习,唐渭配合着喻青的节奏,增加riff的厚重感。阿刺的贝斯也恰到好久的过渡着两种乐器,增加厚实感,这样的表演堪称完美,而他们也终于赢得了认可,每次表演台下都有数不尽的粉丝高举着写了他们名字的牌子,为他们欢呼为他们喝彩。
那天,他们表演完时,有人递了张名片过来,——华夏娱乐。
时隔数年,他们再次接过经纪公司的签约邀约,每个人都兴奋不已。那晚他们在阿伦的酒吧里喝得料醉,唐渭一觉醒来发现喻青不在身边,找到那间地下室。见喻青跌坐在门边,脚边七零八落地放着碑酒瓶,他已经喝醉了,满脸都是泪痕。
唐渭心疼到窒息,俯身将他紧紧地抱在怀中。
第二天,他们四人穿着最正式的衣服去签完合约,出来后,感觉天大地大,终于有他们振翅而飞的一片天地了。
华夏公司打算为他们出唱片,他们为此准备着,此时,喻青已经不在皇家上班了,但唐渭还琢磨着再去次地下赌场,还欠七千多块钱没还清,再打一次拳就可以与以前的一切都划清界限了。
到后来,唐渭才知道有这么一句话,计划赶不上变化。
命运的辗轮总是那么无情,将我们推向一个又一个深渊里,泥足深陷。
赌场的老板知道他是最后一次来打拳,给他找得对手很强大,这次他的角色是输家,“狠狠”地揍了对手后,被对对狠狠地揍。
他在擂台上被揍的时候,看到了喻青混在人群里,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被揍得满脸是血,然后不管不顾的冲上来,然后被赌场的打手抓住。唐渭听见他们把喻青带走时候说:终于抓到这小子了,老板花了大价钱把他卖下来,却被他跑了,这回我们可是立大功一件……
他猛地挣开对手的钳制,铁锤般地铁头一拳一拳落在他头上,然后跳下擂台。场子里的打手很快围了上来,他两眼血红,脸色肃杀,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本就是充满暴力的场子,里面打手更是多不可数,且个个功夫了得,唐渭打到老板房门口时,已经浑身是伤。平日里还有些是皮外伤,这次可都是实打实的。
老板门守着两个保镖,他们很厉害,唐渭知道。门后是喻青的惊呼声,他没有退路,摸出鞋底匕首。
那是他四岁学武的时候,唐耀给的,不足两寸,削铁如泥。他离家时除了这把匕首,什么也没有带。原来无论他愿不愿意,他都知道自己逃不开。
一把匕首,一抹孤狠,他割断那两人的喉管,踢开那扇门。看到那个老男人压在喻青身上,他飞起一脚踢开他,男人倒在地上并没有动,然后他看到他脖子上插着的破酒瓶,以及喻青满手的血。
屋外传来警车的呼啸声,他拔掉碎酒碎,匕首一下一下地插进那人脖子里,将伤口完全掩盖住,推着呆愣地喻青去洗手,刚洗好警察就来了,而那时他手中正握着血淋淋的匕首……
被警察带走前,唐渭看了眼喻青,十八岁的少年呆呆愣愣地立着,破碎地衣衫包裹着细瘦的身条,白皙的肌肤上还留着未洗凈的血痕,妖冶而惨白。
那一眼之后,就是好多年……
☆、宠溺
搬到唐渭家后,喻青睡了主卧,那个摆满各种绒毛娃娃的房间,唐渭特意为他准备的。
喻青记得十七岁的春天,他去苏浥家,苏浥也为他准备了这样的房间,满室的绒毛娃娃,各种动物各种颜色,床上还放着套皮卡丘的连体睡衣,地毯床罩什么都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