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喻青只看了一眼,便若无其事的移开,继续唱着歌。
那晚下班后,两人一前一后行走在首都的街头,冷冽的风呼呼地吹着,喻青踩到什么脚下踉跄,唐渭忙跑过去要扶他,手伸出一半,喻青就站稳了,继续向前走。
唐渭的手尴尬地举在半空中,忽然狠着劲疾步上前,霸道地牵起他的手,紧紧地握住,等了会儿没见喻青挣扎,暗暗的舒了口气。
路灯太过晦暗,所以他没看到,在他舒口气的时候,喻青的嘴角也微微勾起。
此夜风雪,因为有你,所以不寒冷;
此夜漂泊,因为有你,所以不孤单;
此夜龌龊,因为有你,所以没有堕落。
上次赚了半个月的钱只买了把吉他,这次不仅要买吉他、贝斯、架子鼓,还要付阿刺的医药费和房租,近三万块钱,要怎么才能赚到这么多钱呢?他不想让喻青再待在这种场合,不想让人见识到他的妩媚,更不想让他做这么违背自己意愿的事。
那天晚上,他就知道,为了音乐,喻青能做任何不愿意的事。
他不想让生活这么压迫着他,他怕喻青会堕落。果真如此,他宁愿自己妥协,自己堕落。
可是,既使做好牺牲的准备,他还是迟疑着,他也有舍不得啊,舍不得音乐,也舍不得喻青。
☆、番外(四)
可有时候命运是半点也不由人的,你越是想要逃避什么,它就越是给你什么。唐渭望着自己的手,那是血红的,泛着铁腥味。他逃不开,以前因着那个身份,逃不开。现在,因着生计,他还是逃不开。
既然逃不开,要无奈接受么?不!
或者还有别的的法子,他寻思了很久,终于找到个折中的法子。那晚,他没有去皇家上班,而是来到地下赌场。
唐渭的父亲唐耀,是叱咤帝都的黑道青门的老大,唐渭从小就接受严格的武术训练,中国武术、跆拳道、柔道,以及枪法。他来这里是要做个拳击手。既然手避免不了沾上别人的血,但至少可以确保不沾上人命。
场子里的人见他身板单薄并不把他放在眼里,但当他一拳打碎砖头后,就同意了。
唐渭的对手是个老拳击手,身材很魁伟,足足高唐渭半个头,肌肉块垒,仿佛一拳就能将唐渭打飞。而他有很多经验,战斗力很强,因此当唐渭上场时,满场吁嘘,所有人都押唐渭输。
唐渭深吸口气,裁判吹下哨子后,那人一拳便冲着他脑门打来,想要秒杀他,拳风赫赫,唐渭没有硬敌,仗着自己身体灵活闪开,对手步步紧逼他就步步后退。退无可退时,以拳攻他胸腹,那人被击退。
不愧是久战的拳击手,很快就看出了唐渭的弱点,再次将唐渭逼到角落后,防着他反击一拳狠狠地打在唐渭面门上,唐渭只觉脑只里一片混沌,嘴里血气上涌。
他并非受不了打的人,小时候唐耀总是拿他练手,他有多爱那个女人,就有多恨那个女人,连带着也恨她给他生的儿子。
所以他站起来了。
在观众的意外和惊叹中,发起攻击。对手拳风依旧凌厉,唐渭一边格挡,在他攻击的空档时猛地一拳击中他腹部,男人被打得后退几步,而他抓住机会一拳接一拳地打在他胸口,这一番快攻很是迅速,观众欢呼不已。
对手似乎从没被攻得这么狼狈过,在第二轮初始就下了狠招,一拳打在他侧脸上,唐渭似乎听到骨骼错位的声音,整个身子都被打飞了出去。
脑子里轰轰地响,他想起曾经也有人被自己这么打飞出去,再也没有趴起来,想起那人年老的母亲抱着尸体哭,然后一头撞在墙上,鲜血淋漓。
逃不开,终究逃不开,那些血腥如影随形,一辈子都逃不开。
或许这样终结也是解脱。
可是,可是喻青……不想喻青也堕入同样的世界。
他爬起来了,然后打倒了那个人。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打倒那人的,他那时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要赢,要赚钱给喻青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