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容华贵的太后笑道,“早就听闻七皇子歌技舞技十分出色,让皇子为哀家舞一曲,也是有幸了。”
坐在上位的男人未曾开口,花溪川缓缓站了起来,转过头看向怀抱琵琶的嫣儿,那目光让她一惊,那是何等的,绝望。
微微点头,嫣儿咬住嘴唇,轻抚琴弦。
大殿中央,男子头发懒懒散散的束起,垂下的几缕散在白衣上,赤着足,清脆的银铃回荡在空旷的大殿上空,宽大的衣袖拖着地,琵琶声凄凄婉婉,那带着浅笑微微阖着眼的惊世面容却处处透着绝望,斩断光源的绝望,稚鸟断翼的绝望……
衣袖挥动,猎猎作响,没有女子那般娇媚,也不似男子那般粗犷,花溪川陷于回忆,潋滟的眸光时而含情似水,时而凛冽如冰,柔韧的腰肢弯下,目光剑般直指白炼翔的咽喉,控诉,哀怨至极,却又透着深深的绝望……高高在上的男人微微蹙眉。
白炼翔不似是其他人那般,看到那人已经忘记了如何开口,站在那儿俨然已是惊艳了众人,他见过那人醉了酒之后慵懒的样子,已经不喜再见到他那般绝望的眼神了。
花溪川腾起身子,翻转一圈,落到了白炼翔面前的桌子上,目光直直得看着他,眸光深处,情深如海,却是伸出手抽出了旁边侍卫的佩剑,桀然一笑,又翻转了下去,舞起剑来,白炼翔轻轻吸了一口气,残留在自己面前空气中的,桂花香……待众人反应过来后,已经退到了下面,侍卫一惊,慌乱的想要跪下,白炼翔有些不耐的摆了摆手,制止了。
悄悄勾起嘴角,手掌不着痕迹的抚过自己的胸口,竟是,微疼,白炼翔不禁有些好奇了。
一曲毕,众人均沉浸在那翩然若仙的身姿中,太后甚至落了泪,花溪川缓步上前,双手捧着佩剑,递还给侍卫,侍卫窘迫得弯下腰接了,“惹得太后落了泪,实在是溪川的不是了。”
纤纤玉手捻了帕子,拭了泪,才笑道,“七皇子一舞当真是绝了,让哀家不禁想到先皇了……”
花溪川告了罪,才拱手退下,转过身,却感到目光灼灼,皱眉,随即又嗤笑了一声,看来是自己情绪没有控制住,被那皇帝察觉了……不过,也没什么顾虑的了。
才要迈了步子,却敏锐的觉察到一股尖锐而阴冷的气息,杀气!对象是……
身体的动作远比大脑要快得多,看来,一定是心脏发出的指令了。在那人怀中的时候,花溪川不由得感概。
还未来得及嘲笑自己,便看到了一副担忧的表情,白炼翔才要开口,受伤了的人却一声嗤笑,“这副表情看了就恶心,你还是收起来吧。”说完,伸出手一把拔出了自己肩膀处的利器,推开了男人抱着自己的手臂,站起身,却是脚下一软,跌进了另外的怀抱中。与其说是脚下软了,倒还不如说是,安心了。
难道在朕怀里就无法安心么?
花溪川在玉笙的怀中喘着气,“箭上有毒……”
玉笙抱紧了他,在一片慌乱中悄悄离开了。
身后,一双鹰眼缓缓眯起。
怜溪院里忙成了一团,好不容易解了毒,嫣儿一边处理一边喋喋不休的念着,却并未听到一句还嘴,猛地想起那舞之时的眼神,突然住了口,屋子中的另外两个人有些讶异的抬头,随着女子的视线落到花溪川的脸上,话,也全部哽在喉间了……
潋滟的桃花眼满满的绝望,唇色惨白,与其说是受伤倒还不如说是心伤,伤到了极致,绝望到了极致,困兽一般,在自己的牢笼中找不到突破口,嘶哑的声音透着一碰就碎的脆弱,“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嫣儿的泪水一瞬间滑落,跪倒在床边,抽了所有的气力一般,哪曾见过他这样,经历过了什么可以让神一样在自己心中存在的人露出如此表情,吐出如此话语……
“我要认命么嫣儿,嫣儿啊,你说,我到底做了什么老天要这样惩罚我……”
女子已经痛哭出声,眼中也泛了泪花,还未来得及落下来,耳朵一动,便慌慌张张退到了一旁,随即,满儿高声喊道,“恭迎陛下!”
女子赶忙擦了泪,站到一旁。
白炼翔面上带着忧色,李立跟在后面,男人直接挥袖坐到了花溪川的旁边,花溪川扯开了唇角,看着他的眼神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