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渔在台上时,也收到了工作人员准备的花,但心情怎么可能相比。
他想探身把后排的花抱到前面来看,结果花太大太重,他这个姿势又用不上力,试了一次,竟然没有搬动花,不由得傻眼。
陆观野在旁边轻轻笑了一声,晚渔当作无事发生,在副驾驶座上坐好。
但过了一会儿,晚渔又忍不住用余光去瞟后面的花。
陆观野第一次给人买花,其实也有些紧张,挑了半天也挑不好,最后想起来一位年长些的女同事曾在办公室分享经验,说几百块钱的花有可能很美,但几千块钱的花不可能不美。
当时陆观野并不认为自己有买花的机会,当作耳边风,如今才惊觉是金玉良言。
晚渔今晚很累,话都没有平时多,很安静地靠在座位上,睫毛垂下来,呼吸轻轻的,像是快要睡着。
首映会离家很远,陆观野也感到有些困,打开车里电台。
深夜电台在放港乐,一首接一首,陆观野把音量调小,听音乐提神。
“若果你未觉荒谬
被传闻谈论的疯子挽着手
很感激喜欢我十年仍不休
近日旧同学说我已
耿耿于你心六百周”
陆观野不动声色,伸手去拨动旋钮,想调开这个频道。
本来睡着的人睁开眼睛,按住陆观野的手,眼神清亮,问:“怎么不听这个?”
默默了一首歌的时间,晚渔感到很愧疚很心酸,说:“对不起啊,我都不记得高中的事情了。”
陆观野很宽容道:“没关系。”
晚渔咬了咬嘴唇,忍不住问:“是在哪里呢?”
陆观野疑惑地瞥了他一眼,晚渔声音越来越小:“就是……你跟我说……”
晚渔不说下去了,陆观野听懂了,但也不作答。
两人在一路沉默中到家,晚渔有些沮丧,懊悔自己在最后的时刻破坏了整晚的气氛。
陆观野停好车,晚渔打起精神道:“谢谢你,今晚能来,我很高兴。”
晚渔说:“谢谢你送我花,谢谢你送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