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池郁东倒是还挺能忍的。
凝望着对方鼓起的裤裆,颇有几分揶揄地,乔玉这样想着。
一路上,池郁东都硬得十分耿直,若不是视线刻意往下瞟,常人恐怕很难察觉他下身的异样。
“原来你家在这里。”停下车,如同任何一个彬彬有礼的绅士,池郁东笑着邀请:“下次吃饭,我就可以直接来接你了。”
才不会让池郁东得逞,等你离开了我,在车里发生的事情你都不会记得。
一面残忍地笑着,乔玉的目光一面自家楼上瞄去……当他发现自家窗户内不知何时居然亮起了暖黄的灯光,一时间刚到唇边的笑容就这样凝固起来。
显然也注意到了乔玉的视线,顺着乔玉的动作朝上看去,池郁东的眼睛颇为警觉地眯了起来:“那就是你家?你跟你弟弟似乎关系挺好的。”
没错,好死不死地,乔汀兰居然在此时探出了头,而更令乔玉感到窒息的,是他发现这家伙的手里居然还攥着自己的刚刚洗好的内裤,那是乔玉放在脏衣篓里原本打算晚上回家再清洗的东西,乔汀兰这个可恶的家伙!
“你们是住在一起么?”扭过头,池郁东的脸上最后一丝笑容已然泯灭了,“他手里的东西,无论是你的还是他的,都已经足以说明这一点了。”
其实,乔玉很想理直气壮地冲池郁东吼:“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但他想到池郁东见过父亲、见过夫人,他有些害怕池郁东将今天看到的景象讲给乔家的长辈听,于是他只能硬着头皮小声道:“其实,他在我家隔壁租了间房,我们偶尔会小聚一下来着。”
“哦。”池郁东的回应冷冷的,显然并未真正觉得乔玉的说辞有任何可信度。
余光瞥见乔汀兰已经挂好内裤重新回到了房间,乔玉终于逮住机会打开车门:“那个,我下车了。”
“好。”池郁东的态度虽然似乎没变,但脸上的表情,已经肉眼可见地冰冷别扭起来。
凝望着那已然开出小区的豪车,乔玉想——没关系的,反正等他同自己产生了一定的距离,方才发生的一切,就都能当做梦境处理,所以没关系。
更何况自己本来就跟池郁东什么关系都算不上,倒也犯不着为他的态度而忧心忡忡,说到底,自己的目的本就是同他保持距离,说不定到了恰当的时候,自己同乔汀兰的这层“关系”,还能成功成为击退池郁东的手段呢。
话虽如此,乔玉却并没有直接上楼去跟乔汀兰“坐实”这段关系,相反,他跑到了离家不远的咖啡厅,凝望着自己将的灯火,坐在窗边静静等待着。
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他已经很累了,他不想再抽出精力来应付乔汀兰,所以他想要等到乔汀兰走后,再回到自己家中。
家里的那盏灯一直亮着,足足持续到了天完全黑下去的时候。
乔玉本以为只要自己等的够久就能守得云开见月明,可很快,乔汀兰的一则短信还是打破了他自以为是的从容。
——“哥,我已经叫搬家公司帮你把家里面的一部分东西搬走了,不出意外的话,明后天你就能住进新家里,这个地方又小又破,跟哥哥一点也不相称,哥你放心,新家我已经着人帮你安排好了。”
乔汀兰这家伙!
一通电话打过去,乔玉当即忍无可忍地大吼:“谁叫你自作主张的?”
“咦?哥你终于打电话过来了,”似乎对乔玉此般反应并不意外,乔汀兰接下来的话,直接令乔玉冷汗冒了满背:“相亲都结束这么长时间了,我还一直在你这里等着哥哥给我一个说法呢,哥你是已经跟池郁东认识了么?怎么明明上次没有见面,这回却直接见家长了?”
乔汀兰连珠炮般的提问简直令乔玉冷汗冒了满背:“这……这关你什么事?”说完他便急匆匆地挂断了电话,任凭乔汀兰怎么打过来,他都不愿意再接了。
无他,这在他眼里,实在是有些过于恐怖,乔汀兰那副我见犹怜的美人样儿,本就容易令人想到凄惨但却美丽的怨妇,更何况乔玉压根不知道该怎么跟乔汀兰解释。
啊!要是整个世界都能变成辟咕app内的领域就好了!
见乔玉不接电话,乔汀兰那头静默片刻,直接发来短息——
“我会在家里等哥哥的。”
啊!这该死的臭小子!
抓挠着自己的头发,1这回乔玉苦恼得就连惩罚乔汀兰的欲望都提不起来了。
虽然这家伙的确可恶,做的许多事情也的确令人无法原谅,但现在乔玉更害怕的,似乎是直接面对他。
这家今晚大抵是回不去了。
一个转念,乔玉想到了一个绝佳的住处。
房门被敲响的时候,赵禹溪其实并没有料到来者会是乔玉。
就如同被女鬼吸干了精气的弱书生,站在门框外,此刻乔玉脸上的神情是恹恹的,“我想在你家住一晚上,之前说好了的。”凝望着赵禹溪,此刻的乔玉很是不客气。
若是放在以往,在自己喜欢着赵禹溪的情况下,乔玉是万不可能要求他人的事情。
但……怎么说?或许是在辟咕app的领域内呆久了,连带着脸皮也跟着厚了起来,加上赵禹溪此前对自己的种种态度,这事儿乔玉做出来,也不觉有什么别扭了。
所幸最终赵禹溪挑了挑眉,让开身子,任凭自己走入家中。
乔玉知道他家客房在哪儿,“今天没什么客人在吧?”打开客房往里一瞧,见没有别人,乔玉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要是赵禹溪新的交往对象刚好来访,那就太过尴尬了。
“没,刚跟你分手呢,怎么可能这么快又去找下一个?”赵禹溪一边说着,一边用自己的眼睛默不作声地打量着乔玉,不知为何,此刻恹恹的乔玉,竟莫名与最近经常造访自己梦境的小恶魔的身影重叠了。
赵禹溪的话语令乔玉笑了声,对方这明显不拿自己当外人的态度,此刻却使得乔玉安心了许多,起码这并不暧昧,起码这意味着赵禹溪将自己当朋友……不用忧虑这家伙是否会像乔汀兰池郁东一样将自己吸干,乔玉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便直接朝赵禹溪家的客厅内走去了。
在自己面前如此松弛的乔玉,于赵禹溪而言是陌生的,他还记得当初乔玉第一次来自己家的时候,那副战战兢兢的模样,仿佛生怕自己把他家的沙发坐坏了。
不像此刻,动作自然地直接瘫软在他家的座椅内,一副把这里当自己家的模样。
赵禹溪内心暗笑,脚步已不由自主地走到了酒柜前,自最上层,拿出了自己珍藏多年的佳品。
冰凉的瓶身轻轻触碰到乔玉泛红的脸颊上,赵禹溪说:“机会难得,不如趁机喝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