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时屿一愣,对于纪沅的尊称有些欲言又止,“跟我说话就不必用‘您’这个字了吧,我今年才26。”
26岁,对于一个没有过多伤病,实力尚在巅峰的排球运动员来说,年纪真的不算大。
更何况他退役的时候仅仅只有24岁。
纪沅点了点头表示了解。
“那您当时到底因为什么退役呢?”
刚刚的直播事故依旧历历在目,但凡有点情商的人都会选择不去过问,但纪沅却在这个时候毫不避讳的问他。
说起这个,闻时屿倒没是有当时周泽宇质问他时的失控,反而非常随意的靠了过来,双手抱胸,嘴角噙着不正经的笑反问,“比起这个,你就不好奇我抽到什么奖励了吗?”
纪沅挑眉提醒,“闻老师,这样算是违规的吧?”
可闻时屿却颇为不以为意,仿佛来了兴致,继续循循善诱,“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呢?两个问题换你一个,你不亏吧?”
纪沅依旧不为所动,他垂了垂眼,笑道:“怕不是闻老师你想知道我的,才故意这么说的吧?”
心里真实想法被戳穿之后,闻时屿也不恼,直接大方承认,“被你猜对了。”
说到这儿,闻时屿却顿住了,然后才状似不经意的问:“周泽宇说的你信吗?”
纪沅冲他弯了弯眉眼,不答反问,声音淡淡:“那你很在意我的想法吗?”
闻时屿一怔,蓦然撞上对方坦然的视线。
琥珀色的瞳孔泛着浅淡的眸光,波澜不惊,如同一面清澈见底的湖水,澄澈冷冽。
闻时屿笑了,“我知道了。”
他明白纪沅的意思——
如果不在意别人想法的话,那么就也不必在意他的想法了。
两人相顾无言。
电视中华国队球迷在场地暴乱,甚至有人高呼退票。华国队在一阵阵骂声中退场,好不尴尬。
直到比赛结束,观众和选手全部退场,屏幕随之暗下之后,纪沅才忽然意识到。
他今天居然……真的没把发球练完。
默不作声的垂下眉眼,所有情绪仿佛收放自如一般在此刻趋于平静。
倦意逐渐席卷而来,恍惚之间,纪沅想:他好像好久没有这么安静的坐下来和人说过话了。
肩上忽然一沉,闻时屿身子一僵,他小心翼翼的低下头,看着纪沅已经闭上了眼睛,呼吸平稳。
好闻的花香顺着微微敞开的上衣缓缓飘了出来,紧贴的肌肤下一片滚烫。
细嫩的皮肤在顶光的照射下更加白得发光,这个角度下来看,他脖子上那颗红色小痣随着呼吸时喉结的滚动显得更生动了。
毫不设防。
屋子里安静到闻时屿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还有胸膛里剧烈跳动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