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池雪色(1 / 2)

“司玉,你是在跟我分手吗”

司玉凝眸望着自己身上的人。

真的是贺云。

他抬起手,想要摸摸他紧蹙的眉心,可这个动作似乎被误解。

就在他「逃离」钳制的瞬间,贺云抓住他的后脖,封住嘴唇。

好似怕听到自己不愿接受的回答,贺云没再给对方机会开口。

简单直白的封堵也不够,舌尖缠绕,用力吸吮,直到二人的呼吸节奏全然乱掉,他也没打算停下。

“贺云”

司玉喘不上气,只能在贺云大发慈悲地亲吻他嘴角、脸颊和眼睛时,喊出这两个字。

左腿被压住,软绵绵垂在一侧的右腿也没被忘记。

贺云的大手滑过他的下巴、胸膛,最后一路抚下,擒住他的膝窝,将其挂在自己结实的腰间。

这个姿势,看上去就像是司玉的盛情邀约

如果忽略掉因太过用力的按揉,而在贺云手指边缘溢出的白皙肌肤。

“贺云,别,别在这里,不要”

“不要什么”

司玉凝视着近在咫尺的脸,那双沉沉黑眸逐渐聚上水汽。

真奇怪,明明贺云的眼泪并没有掉下来,但依旧滴得司玉心脏湿答答。

不要分手。

司玉摸着他的眼角和睫毛。

“司玉,你回答我,你说”贺云眼皮低垂,嗓音嘶哑,“不要分手。”

司玉停下的抚摸,被贺云再次误解,这让他支撑身体的力气散尽,跌入身下人的怀中。

他埋进司玉的肩头,双眼紧闭,颤声道“不要分手,司玉,我不要分手。”

只是一个动作,就让方才好似睥睨万物、不可一世的男人,变成只会用这四个字反复乞求的无能孩童。

司玉轻轻用脸颊蹭着他,爱意和怜惜在此刻被放大数倍。

“贺云,我”

“哥,马上准备”

聂双低头看着手机,刚将房门推开条缝,另一边就好似被什么重物砸来,门应声合上。

聂双愣了一瞬“哥”

“别进来。”

听见司玉的声音,聂双心也放了下去,没再继续推门。

但很快,正厅大门便被人推开。

来的一行人皆是西方人面孔,穿着深蓝色的制服。

为首的男人从怀中拿出证件,随意又霸道地在围上来的工作人员眼前晃过,

随即,他们径直朝着聂双走来。

“ariorta”

聂双听不懂,但他依旧死死拉住门把,强压紧张,挡在门前。

“双哥,这是意大利军情”

不等团队翻译人员说完,门便被里面的人打开。

“贺,贺云”

聂双瞪大了双眼,看着半开门缝中站着的人。

贺云没说话,望向了他身后。

“buonio,signorhe,ciouereonoideirossiiassi”

“grazieeridurovoro”

“equeochedovreofare”西方男人轻抬帽檐,“eaisatideresidente”

意大利语翻译当即倒吸了口凉气,扶住聂双的肩头才没两眼一闭,栽倒过去。

聂双无暇顾及被吓抽抽的翻译,因为在「来路不明」的一行人进入房间后,司玉便出来了。

他裹着件聂双从未见过的黑色大衣,在贺云的侧拥中,低头朝外走去。

贺云竖起他大衣的衣领,试图遮住白皙脖颈上的红色吻痕。

聂双怔怔看着,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不是,这群人到底是谁啊”

聂双回过神,看向不停喝水的翻译。

“放漂亮国,就是cia”

翻译继续灌着水。

“那,他们刚刚跟贺云说什么了”

“就是打招呼的寒暄。”

“那把你吓成这样”

“主要是最后一句。”

“什么”

翻译将空瓶扔进垃圾桶,咽了咽喉咙道“他说,「总统先生向你问好」。”

“这么多药”男人拿起透明药片盒,“你是在玩神探南希吗”

贺云轻叹了口气,问道“多久能出结果”

“最迟明天。”

“太慢了。”

男人撇撇嘴,无奈道“fe,谁让我的实验室还挂着dyeeanor的捐赠铭牌呢。今晚。”

贺云点点头,转身准备离开,却被男人叫住。

“自从贺先生出事之后,你拒绝了我们很多人的帮助,甚至换了号码。而这次”

男人摇了摇药盒,发出叮叮咚咚的声响。

“是对你很重要的人吗”

贺云的脚尖顿住,斜斜转了近90°,将侧脸留给友人,随即点点头。

“男朋友。”

男人愣住了,微张着嘴唇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啊,还以为,你会在乞力马扎罗雪山脚下,选出一只最美的大象与她喜结连理呢。的确,没想到”

贺云转过身,定定地看着他“动物都很美。”

“跟你男朋友比呢。”

“他最好看。”

贺云的回答没有丝毫犹疑,反而显得这个随意的玩笑认真起来。

男人笑着摇摇头,还是将心底的话说了出来。

“你需要多在你男朋友身上费点心。”

贺云眉心微动。

“这么多药,哪怕还未检测,成瘾依赖的可能性也很大。”

身后飞来一只白鸽,抓住如刀锋般狭窄的喷泉池残缺边缘,摇摇欲坠。

咔嗒

贺云推开门。

“你终于回来了”

他还来不及看清司玉的脸,对方就跃上了自己的腰间,双腿紧缠。

“想你了。”

他的脸被司玉捧着,细细亲吻。

心跳也好、血液也好,所有摇摇欲坠的一切都在此刻被来自司玉的拥抱和亲吻抚平。

“不分手。”

司玉的出声,令俯在他身后的男人停下了动作。

他咬着嘴唇,任由男人严丝合缝地贴上;手臂穿过他的脖前,掰过脸,接受绵长亲吻。

“不分手。”贺云说,“我们永远都不会分手。”

你的一切我都接受,我们永远都不会分手。

朦胧的银色月光里,捂住双眼的哭泣天使石膏像也在闪着黯淡光芒。

“司玉,你爱我吗”

好蠢的问题。

床榻上问出这个问题。

只有傻瓜才会回答。

“我爱你。”

司玉说“比你爱我,还要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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