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总管战战兢兢地过来提醒他:“陛下,时候不早了,奴才一直叫您,您都不醒。”
厉寅看着外面已经大亮的天色,便问:“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总管道:“陛下,现下已经过了早朝的时辰了,大臣们还在殿里等着呢。”
“什么?!”,厉寅坐起身来,大惊失色。
从他继位以来,从未有过这种情况。
无论他被头疾折磨到什么地步,他始终有一根紧绷的弦,从来没有延误过早朝。
为何今日会这样?
他赶紧起身更衣道:“通知他们,朕马上就到。”
一番折腾下来,厉寅终于坐在了龙椅上。
不知为何,那种心神不宁的感觉始终挥之不去。
不过好在,现在一切都回到了正轨,并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偶尔延误了一次早朝,下次注意便好。
他这般安慰着自己。
今日西南一带干旱严重,大臣们纷纷上奏此事,关于赈灾银两的事情吵得不可开交。
只是今日,陛下迟迟没有开口,太臣们不吵了,困惑地抬头一看,纷纷变了脸色。
原来不知何时,陛下已经坐在龙椅上,沉沉睡了过去!
大臣们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有人大着胆子,提心吊胆地将陛下唤醒,厉寅略有些茫然地睁开眼睛,像是完全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一般,问:“还有事上奏吗?”
大臣们又紧接着说起了西南干旱的事情,厉寅心不在焉地听了一会,可是眼皮子越来越重,再后来,竟是又沉沉睡了过去。
这可是往日从来没有发生过的情况。
大臣们面面相觑,心中暗自滋生不满。
陛下殿前失仪的事情很快传的人尽皆知。
厉寅事后勃然大怒。
可是他就算要发泄也找不到发泄口,他确实在朝堂之上昏昏欲睡,并且,他就算想给人定罪,总不能把满朝大臣拉出去斩了。
他只能强迫自己将这阵怒火按捺下去。
可当晚批阅奏折时,新的情况又出现了。
以往,他批阅奏折总是得心应手,可是今日,他总觉得心力不济,尤其是遇到一时想不清楚的问题想翻阅典籍时,他的手在书架上迟疑,竟一时之间想不起自己想要的究竟是哪一本。
他的记忆力从来没有这样差过。
起初他以为,自己今日这样只是状态不好,好好休息一晚就会有所好转,可是翌日一早,当他醒来看见总管再次用欲言又止地表情看着自己时,他如遭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