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疼(1 / 1)

闻安书坐在后座,说是坐也不准确,他几乎整个人靠在方启宁身上。

不断喊着“乔西莫”,好像他急于挽留的人是个永远在漏气的气球,必须要不断地以言语充气才不会干瘪弹飞,才会甘愿留在他手上。

“乔西莫”就是一句万能的咒语。

一路上司机目不斜视,专心开车。

方启宁一声声应着呼唤,就像在跟闻安书玩拍气球的游戏,就是负责托起气球,让对方接住,不让它落地。

以乔西莫的身份他不怕和闻安书亲昵,但方启宁这个身份不行,他们是兄弟,至少在世俗意义上面会被认为是乱伦。他不能让外人用奇异的眼光看闻安书。

爸妈还不知道他们的事,鸡飞狗跳的一幕迟早会上演,在那之前能平静一日是一日。

等到闻安书家时,方启宁用钥匙开门,拔出好几次再捅进去,依旧拧不动。

闻安书轻松挣脱方启宁的怀抱,邀功似的掏出钥匙,往里一插,一转,欸,开了。

“坏人有我们的钥匙,不能让他进来喔。”闻安书粲然一笑。

坏人指的是谁呢,方启宁心知肚明。

闻安书兴奋地拉上方启宁的手臂,摇摇晃晃地推门而进,习惯性地带上门。

黑暗之中,将好久不见的“乔西莫”抱了个满怀。

方启宁摸向墙壁,“啪”地开了灯,本意是想以灯光刺激闻安书清醒,结果清醒的反而是他。

看到焕然一新的空荡荡的房子,只惊讶片刻,便脸色如常地拉开意识不清醒的闻安书,扶着人进房间。

闻安书不情不愿地松开怀抱,在又推又扶间哼哼唧唧,大体上并没有反抗,任由方启宁伺候他把外套和鞋袜脱得干干净净。

他往床上一栽,发出舒服的呼噜声,突然笑了一下,紧接着抓住方启宁的手臂,将人拉倒在他身上。

他慢慢坐起上身,用不算紧的臂弯将方启宁困在两腿之间,使得后者维持一个站不稳又蹲不下的别扭姿势,只得以手支撑,否则就会将坐着的他压倒。

闻安书一手抚上方启宁的脸庞,一手游移在他后背爱抚,或轻或重,若有若无的力度施加在指尖的按压之中。

随着脸庞的靠近,炙热的鼻息交缠,他亲吻了失而复得的爱人,极度温柔,轻轻地贴上去,舍不得用一点儿力,怕弄破这个虚幻的泡沫之后,乔西莫再也不会回来。

他用嘴唇描摹“乔西莫”的五官,轻轻咬着发热的耳垂,用鼻子拱开珠帘般阻挡他的发丝,将头埋在颈间,餮足地吸食爱人的气味,舔舐着娇嫩的肌肤。

发丝在气息喷吐间扬起,脖颈湿热,方启宁有些痒意,往黑脑袋的反方向仰起头,让闻安书贴得更近些。他的心跳很快,呼吸有些不畅。

“乔西莫,你怎么这么久才来看我……是不是还在怪我快要忘记了你的长相,怪我每次想到你时总是想到他……对不起……”

闻安书将头埋进方启宁肩窝,加紧拥抱,缠绵呢喃,委屈撒娇,好像附在方启宁骨头里说话。

方启宁姿势别扭,他挪了下上身,使得下身贴近了几分,好让闻安书减轻负担。

想到闻安书清醒之后肯定又要失望,发火,他犹豫不已,试着推拒,却迎来闻安书更强力的禁锢,显然是伤透此刻的闻安书的心。

“不要走……我真的好想你……”闻安书出声哀求。

最终方启宁还是没走,他留了下来,用乔西莫的方式。

接着方启宁整个人被翻转压倒在床上,闻安书跪在他双腿两侧,俯下身来。

方启宁嘴唇微张,下意识地喊了一声“安书”。

闻安书听到自己的名字,停顿了片刻,眼神少了些迷雾,转瞬即逝,像没有这回事一样。

方启宁大部分时间都与乔西莫共感,以乔西莫的五感感知世界,自身还是一片未经开拓的疆土。

相伴多年,他们的身体很契合。他知道所有与闻安书试过的姿势,知道闻安书接下来想要干什么,知道如何能将闻安书带上快感的高峰,但他的身体却远跟不上知识储备量。

这是个需要循序渐进去磨合的过程,同当初与仿生人建立精神链接一样困难。

是不能一蹴而就的。

可闻安书不知道这点,似乎也忘了,或许他知道了想起了,也并不在意。

喝醉之后的闻安书与记忆中的形象相差甚多,是失去控制的暴躁的狂徒。

不像在做爱,反而像在作恨。

闻安书俯下身来时,方启宁以唇部迎接,但对方偏过头去,并没有打算亲吻,而是用手作枷锁捆住方启宁的两手,将其拉到头顶的位置,掌根刚好抵着碍手的环,按压力度很强。

方启宁还没来得及黯淡神伤,就被一个哆嗦打断思绪,手臂条件反射性地直想往回收,因被牵制住,无法动弹。只见他呼吸变得又快又轻,胸口起伏,双腿蜷收,身子侧歪,疼得低声呻吟,牙齿快要将嘴唇咬出血。

闻安书皱起眉头,随后松开方启宁的手腕,却像给待屠宰的猪翻面一样,徒手将人扳正,用唇舌挑逗方启宁的乳头。

乳头在刺激之下收缩挺立,变得敏感,然后闻安书用锐利的牙齿碾咬,直将薄弱的殷红皮肤咬出血,吮吸着渗出的血液,像个嗜血的怪物在料理将要入腹的食材。

方启宁吃痛,对方才罢休。

闻安书抬起眸子时,不见一丝温柔。常年流淌其中的爱意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欲望搅起风暴,无比浑浊。

这是方启宁第一次见闻安书在床上陌生的一面,激烈又暴力。与以往、甚至方才的温柔爱抚截然不同。

他不是闻安书,我也不是乔西莫。

方启宁想到。

闻安书拿出床头的润滑油,挤了一坨,挤入方启宁的穴口,用手指草草开拓几下,耐心便已告罄,两手按着方启宁的膝窝前推,打开双腿,露出紧闭的肛口,将挺立的性器对准入口捅进去。

几乎是在性器插入的同时,方启宁听见了什么碎裂的声音,肠道是不会碎的,阴茎也是不会碎的,他想,可能是尚存的希望。

存心的报复到底有几分,方启宁选择视而不见。

肠道被撑满,肛口被打开到极致,初次被入侵的脆弱甬道经受不住蛮横的摧残,已有撕裂之势。

闻安书却屏蔽一切视觉和听觉,他忽略方启宁的——或者说乔西莫的敏感点,只顾埋头戳弄。显然他进入得也不顺利,他空出一只手拍打过分紧张的臀部,制造响亮的“啪啪”声。

火辣的刺激转移了方启宁的注意力,使得他的后槽牙放松咬合,穴肉也不再抗拒,闻安书终于能将整根慢慢送进去。

闻安书一次次将欲望送入柔软紧致温暖的包裹之中,结合之处由滞涩变得顺畅,他缓慢而有力地侵入肠道的最深处,将胯部往前送时,像在打钉子,钉帽与肠道的结合处严丝合缝,好像只有时间过得够久,就可以合二为一,长到一起。

方启宁额头渗出汗珠,嘴唇血色变淡,被牙齿驱赶到一边,性器痛得疲软。

闻安书舔去他眼角的泪水,似乎在分辨味道,然后幽深的视线扫一眼黑暗的角落,重新找回节奏。

他的眼神很污浊,像是身体内部被捣碎了,从心灵的窗口渗出混乱来。

方启宁听见闻安书粗重的喘息声,看见闻安书的鼻翼翕张,头一回生出自己只是个鸡巴套子的想法。爱与不爱的差别这么大。

方启宁却还要拥紧这只失控的恶魔,告诉他,“没事的,你对我做任何事都可以。”

闻安书听见这句话,显然迟疑了片刻,他上百下快速抽插,在方启宁体内射了出来,拔出后摘下套子扔掉。

很快他又戴上第二个套子,开始更长时间的奸淫,方启宁闭上眼睛,感受着身体被撞碎时的律动,随着浪潮的涌动而起伏,连呼吸声都浅了。

安静的房间里,臀部与囊袋碰撞时的淫靡之声,伴随着润滑剂被搅弄的噗呲声不绝于耳。

闻安书终于在性交时亲吻方启宁,是席卷全部空气,叫人不能呼吸的那种吻,空气争夺战结束后,他附在方启宁的耳部愤恨地说:“乔西莫,你该死透的。”

方启宁僵住。

然后他拉起方启宁的左手腕,献出一个郑重的骑士吻。

方启宁以为他要再次施暴,结果是示爱。

闻安书的爱已无法再纯粹,掺进其中的恨啊愤怒啊之类的杂质在蚕食他的理智。

从物理意义上来说,这是方启宁第一次做爱,第一次接受插入性行为,与此前任何一次做爱都不一样。

但他依旧承受着每一犁每一杵的开荒。每一次被深入时,都翻起浓重的情绪泥块。

久别重逢会比每日的早安道别时拥抱更用力。

闻安书更加喜悦,或者患得患失,抑或只是单纯的厌恶,都是殊途同归——远超平日的强度,叫他难以承受。

大地被耕出裂纹,血液经由他的土壤渗出,反而润湿了土地,使得开垦更为顺滑流畅。

至于生命会不会在地里发芽,闻安书不关心,他也不敢奢望,所以答案不重要。

或许闻安书早就认出自己来了,他从来不会对乔西莫这样。

他们在一叶小舟上颠簸,但凡多说一句话,都能致使小舟被话语的力量倾覆。

疼。

身体疼,心更疼。

方启宁看在眼里,偷偷擦净大腿残留的血迹,试图粉饰碎裂的痕迹。

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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