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为你了。”苏含笑手上用力，将他抱得更紧了些。
“我没事，真的没事。”百里青闭上眼，喃喃自语道。
苏含笑苦笑，怎么会没事？她能想象，这男子不会武功，双目失明，几乎没有自保的能力，可是，偏偏就是他，放倒了十几个武功高强的女人，还将她们杀了个一干二净。
“原来，杀人的滋味，真的很不好。”百里青忽然道。
苏含笑愣了愣，又沉默了。
第一次杀人后是什么滋味，因为太过久远，她早就已经不怎么记得了，只是脑海中依然残存着恶心的感觉。
不杀人就是被杀，从前，她的世界里黑与白太过分明，根本不需要烦恼什么。
然而，她也明白，百里青不是弱者，不需要她捧在手心里，小心翼翼地呵护，生怕摔了碎了。
百里青需要的，只是她的怀抱，她的体温，剩下的，他自己就会调整好。
“我好多了。”百里青低声道。
“没关系，我不介意你抱你。”苏含笑耸了耸肩，反正不是她吃亏嘛。
“无赖。”百里青一声轻笑。
“好吧，那说点儿不无赖的。”苏含笑轻咳了两声，脸色也渐渐严肃起来，“那些人的来历，你弄清楚了吗？”
昏暗的天色，一队巡逻的侍卫走过，随即，角落里走出两道黑色的身影。
“若水，带我去真的没问题吗？”韩书墨有些不自在地拉了拉斗篷的帽子。
“既然担心，那你语气里的兴奋是怎么回事？”梅若水哑然道。
“人家第一次干这种事，胆小！”韩书墨理直气壮道。
“你还胆小？我怎么听说你用砚台把太女殿下砸出去。”梅若水道。
“那、那是……”韩书墨顿时脸上通红，反驳不得。
“好了，走吧，只要不被抓到就没事。”梅若水不等他想好怎么反驳，牵了他的手，继续躲过一队侍卫，绕出御花园。
虽然这条路他已经走过无数遍，可是今晚他带着一个不会武功、完全没有夜行经验的韩书墨，就不得不小心从事了。这万一阴沟里翻船，即使也不会怎么样，但若等到女皇来给他解围，玄冥宫的脸就丢尽了！
而一边的韩书墨可没有他的担心，在他的心目中，梅若水很强，没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到的，不就是出宫嘛，又不是一次两次了。所以，他倒是完全沉浸在了夜游的兴奋和新奇感中了。
“我们要去哪里啊？”韩书墨好奇地问道。
梅若水只对他说了今晚带他出去，却也没说要做什么，让他一整天心里都痒痒的。
“带你去认几个人。”梅若水淡然道，“就看你的记忆力是不是真的那么好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