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前只是不知道,并非袒护。”梅泠香语气生硬,是刻意绷出来的生硬。
章鸣珂目光往她骤然攥紧的指节上落落,眸底漫起丝丝缕缕的笑意。
他站直身形,姿态闲适地转动着穿糖葫芦的竹签,朝窗外望一眼,顺手将窗扇轻合。
院子里,袁氏一面陪玉儿玩,一面注意着屋里的情形。
她怕儿子吃飞醋,因为高泩而与泠香起争执。
正好捕捉到儿子关窗的一幕,她愣了愣,随即失笑,她真是多余操心。
“玉儿,想不想去外面玩?奶奶记得巷口有卖花的,咱们去买些花,放到你阿娘屋里,让她的身子好得快些,好不好?”袁氏轻声哄玉儿。
玉儿一听,很在理,阿娘看到又香又好看的花,心情更好,自然会很快好起来。
“好,我们现在就去!”玉儿拉住袁氏的手,又去拉许氏,“外婆也一起。”
她喜欢奶奶,也爱自小陪在她身边的外婆。
院子里安静下来,屋内却似有看不见摸不着的暗流涌动。
“你关窗做什么?”梅泠香不习惯与他这样独处,会让她莫名心慌。
她站起身,展臂想把窗扇推开。
可指尖尚未触及窗棂,便被章鸣珂捉住。
“我有话问你。”章鸣珂攥住她纤白柔荑,不容她躲闪。
“你放开。”梅泠香很不自在,垂眸挣扎。
却被他攥得更紧。
他忽而将她一带,拉近彼此的距离,隔着书案,他躬身抵着她额间,在极近的距离盯着她眼眸,像是要看到她心里去。
“你与高泩说,日与月不必争辉,本王还是想问一问,在你心里,本王与高泩,谁是日,谁是月?”
她就是随口一说,劝慰师兄的话,哪里想过这么多?
可他眼神锐利,似乎很在意她那句话,大有不分个胜负,决不罢休的气势。
梅泠香无法,微微屏息,避开他的目光,轻应:“王爷贵极人臣,如日中天,自然你是骄阳。”
她以为这样的答案,应当能哄住他。
岂料,她话音刚落,便听见一声轻嗤。
“嗬,本王是骄阳,你素来敬重的高师兄便是心中明月是么?”章鸣珂虽知她对高泩并非男女之情,仍觉妒火从心里直往上窜,“香香,本王不介意再过些病气来,替你醒醒神。”
“什么?”梅泠香没想到他将她的意思歪曲至此,更不懂他后一句是何意。
话音刚出口,便见他俊脸微侧,将她未及闭上的唇瓣衔住。
与上一次分明不同,侵略性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