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子心底清楚,也明白。此时此刻根本不需要他下旨也不需要他插手这越齐两国的土地都是吴国的。
这点不只是一些小国认可,就连与吴国敌对的晋国也是默认了吴国对齐地的所有权。
毕竟,这是吴国凭借真本事从晋将手中打下来的土地,他晋国有什么资格反对?
对此,周天子早已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非任清璇告诉他齐国之事,恐怕在这个时候他都不知道齐国以灭。
姬凌云这不必要的举动正是对自己这天子地位的认可。
周天子心中激动,自己至上位以来何尝受到过这种待遇,兴奋道:“好……太宰拟旨,孤王准吴王所奏,将齐地、越地都并归吴地,传令天下。”
刘桓公拟好圣旨,周天子从一旁拿出久未用过的天子玉玺,哈了哈气,“啪”的一下,用力的盖了下去。
姬凌云心头一宽,这印一盖,周天子有八成希望倒向自己这里。
事情办妥后,姬凌云同刘桓公一起走出了天子大殿。
刘桓公对姬凌云双手作揖道:“吴王好城府,好手段。”
姬凌云“哈哈”笑道:“刘公此话怎说,寡人不过是依照大周律法形势而已。周律有言,王畿外诸侯不得随意攻伐,更不得妄自侵占他国土地。越灭、齐亡,这两块区域本以无主。《诗经•小雅•北山》中第二卷有言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齐、越无主,自然是周天子的土地,寡人此刻向天子求得有何失礼之处?”
刘桓公语塞摇头苦笑道:“吴王这舌辩之技,本公自愧不如。本公不跟吴王如此客套,直言了吧。当今世上以无任何诸侯会在意这所谓的诸侯共主,吴王如此做来,无非是要将这消息传开,传入晋定公的耳中。令晋定公对天子心生猜忌,不满。从而拉拢天子站在吴国这一边。”
姬凌云也不回答,依旧一副笑脸。这种离间之计算不得高明,但却可以频频取得奇效。纵然所有人都可以看透,但晋定公本人却不可能坦然面对。
刘桓公感慨道:“世人都称本公为大周第一忠臣,其实本公对那周天子也早以失去了信心。但刘子国一族跟天子已经密不可分。天子兴,则刘子国兴;天子亡,则刘子国亡。门人大多劝我同那晋国走狗单武公一样,投奔一实力强大的诸侯。可他们又哪知本公之想法,单武公当晋之走狗,可繁荣一时。当他单国之名,早已受到了玷污。本公全心辅佐天子,只是为不玷污刘子国的声誉而已。”
“由于本公主张自强自治,处处于晋国作对。晋定公早有除我之心,但前端日子晋国四卿混乱,后来吴国的崛起更是打破了晋国百年不败至强的神话。从而也使得晋国自危,不敢在这关键时刻向本公下手。”
姬凌云意思到这可能是一个侵入天子内部的机会,晋国内部有单武公可以监视并控制天子的一举一动。而自己却对天子内部一无所知,这刘桓公是周天子最信赖的大臣。若能相交互利对于吴国有利而无弊。
他道:“既然刘公不愿依靠王畿外来诸侯,为何还要跟我说上这些?”
刘桓公直言不讳道:“制衡!以前晋国一家独大,无人可比。本公对其毫无办法,但吴国的出现却已经起到了牵制作用。晋国已经不敢向以往那样对待周天子,而吴王则需要利用周天子来对付晋国。如此一来,周天子将成了晋、吴相争的关键人物之一,地位将大大的上升。”
他笑道:“天子兴,则刘子国兴。天子地位的上升,我刘子国才能再度兴旺。如今实力晋强吴弱,天子只要站在吴国这边才能达到理想中的——制衡。”
刘桓公慎重道:“刘某需要吴国来钳制晋国,同样,此刻吴国若得到刘某的帮助,在对抗晋国时的胜算将会更大。”
姬凌云不住的点头大赞:“刘公能在这王畿这夹缝中不依靠诸侯而生存果然有些本事,就凭这份才干就另寡人刮目相看。若大人在王畿呆不下去,可来姑苏寻找寡人,寡人定以国士代之,令刘氏兴盛不灭。”
刘桓公也不推辞点头称谢,随即道:“那么这合作一事?”
姬凌云开怀一笑道:“寡人准了,你、我同心协力,合作愉快!!!”
刘桓公一错愕,他还不太习惯这姬凌云的一些怪词,细想一下才明白过来道:“同心协力,合作愉快!”
他提议道:“这想要与晋定公对抗,首先要在声势上不弱于他。晋国强大多时,盟友众多。大王应当多多拉拢一些诸侯,不说要超越晋国,但至少不要输给晋国。”
姬凌云嘴巴一歪,等你提请,黄花菜都凉了,口中道:“这一切寡人以有应对之策,如今惟独鲁国还在犹豫不决,寡人于鲁君不熟悉,没有过多交集,比较麻烦。”他知道鲁国善文,遵从周礼。诸多诸侯中只有鲁国年年向周王室朝贡。刘桓公也多次出使鲁国与鲁哀公交好。
刘桓会意公笑道:“吴王想让刘某出面直说好了,这鲁哀公可是刘某至交,待他至洛邑时,刘某亲自前去游说,决不有负使命。”
姬凌云大喜。
两人沿着来路向王城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