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眼睛,这个世上,你永远不是仅仅只为自己活。
重症监护室里的唐蜜,艰难的尝试着抬起她的眼皮,一丝丝阳光渗进她的眼眸里,又一丝丝的被抽尽,阻隔在外,床前那个佝偻的身影,一晃一晃的,清晰,模糊,浮浮沉沉的,不真实。
她想睁开眼睛,细细凝神的看看他,力气一点点聚起,又被如蚕茧抽丝般泄尽。
她好像听到了低低的哭泣声,如此熟悉,每年那固定的几日,她总会听到,闷沉沉的声音,压抑着他的孤独寂寞,自责,绝望,想念……有时她也会在想,一个人的哭泣怎么会有那么多无奈复杂的情感,融合了他所有的深情,怎么他又在偷偷的躲起来哭了?这么快又到那天了吗?
唐爸爸,你别哭,你还有唐蜜,唐蜜会陪着你,这个世上,我们只有彼此,所以别哭,嗯,怎么还是睁不开眼睛,好疲惫,她想睡去。
“唐蜜,你别吓爸爸。”唐爸爸大声的叫着她的名字,乱糟糟的白发,在一群充满年轻气息的黑发中,显得格外刺眼,呼吸渐弱的唐蜜,被众人围在中间,生命如此脆弱,他就该一个人活着,从生到死,不去祸害任何人。
被推出重症监护室的唐爸爸,紧紧的蜷缩在最远处的墙角处,等待不过是延迟的审判。
晚上十点,医生出来了,八个小时的高度集中,谁都会有些疲惫,但是他还是在第一时间出来,想向那位深爱他女儿的父亲报一句平安,让他安心些,这几日那位父亲的神经蹦的太紧,他怕再晚点,他会崩溃。
白岑摘下口罩,皱皱眉,走了?四处看了好几遍,也不见人影,大概是……
他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准备回家,他现在实在是需要休息。
“她还活着吗?”不显眼的墙角处,突然传来幽幽沙哑的瑟瑟声,惊他一跳,就算他是学医的,那也不代表他经得起这样的惊吓。
“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但是要减少探望的时间,避免伤口感染。”公事公办的语气,也不能平复他曾受到惊吓的事实。
白岑听到对方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谢谢你,医生?”还好,他知道要感谢医生。
白岑笑嘻嘻的,走了,他要回去休息,白峰这个小子,就没让他放松过,就知道替那老狐狸监督自己。
等唐蜜睁开眼的时候,已经的第二日了,她艰难的转动着她的头颅,四处张望,希望能够看到她最想见的人,四周都望遍了,也没有看到唐爸爸。
重症监护室外的唐爸爸紧紧的趴在窗户的玻璃上,看着苏醒的唐蜜,他知道唐蜜在找他,可是他不能经常进去看她,为了她的病情,他必须忍耐。
唐蜜看累了,又闭上了眼睛,唐爸爸肯定吓坏了。
门外的唐爸爸找来了医生,他仍然坐在门外等结果。
“她眼部还有积血,可能还是以前初步诊断的结果,需要做好心里准备。”
医生走后,唐爸爸颓废的坐在等候椅上,那么漂亮的一双眼,会看不见,没有人知道他的心里有多么的痛苦,他对不起唐蜜的亲生父母……扯着自己的白发,不停地自责着,谁也不是谁的救世主。
姜迟因为桑晚的父母看的紧,好几天都没见过她,甚是想念,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想她,估计是不会了,连他的短信也不回!但是,她的手机也很有可能在车祸中碎了,不是吗?自我安慰中的姜迟决定今晚一定要看到桑晚,实在是想的慌。
桑晚这几天睡的很不好,唐蜜虽然一直和她在一家医院,但是她就是很不放心,陈妈妈去看过几次,每次都说没什么大碍,可是她还是能够从她的眼神中看到隐隐约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