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丰华摘下了眼镜,抹着嘴巴道:“那只能逃了。”
“隐姓埋名,提心吊胆的日子,你确定过得下去?”梁求实一脸讥诮道:“校长,你这大半辈子清闲享受惯了,逃亡的日子绝对不是你能承受得了的。”
“我……总比让警察抓起来枪毙要好!”谭丰华情绪有些激动,盯着梁求实道:“老梁,你是不是不想给我钱?你可别忘了,我如果被抓,你也逃不掉的!”
梁求实淡漠道:“我当然知道。”
“那就好,我也不问你要多,五百万,这笔钱相信你是拿得出来的。”谭丰华似乎担心梁求实哭穷,厉声道:“你在教导主任的位子上,每年能捞多少油水,我可是一清二楚。”
“不是钱的问题。”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可以帮你脱罪。”梁求实一脸幽寂,仿佛一切的情感都暂时被深埋在梦境的土壤里,只有那均匀的呼吸声,像是在述说一个寂静的故事,他凝视着谭丰华,低声问道:“如果夏梅是我杀的,你说好不好?”
“啊?”谭丰华瞪大眼睛,颤抖着把眼镜带上,当看到梁求实一副认真的表情时,他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我可以帮你顶罪!”
“老梁,我可是杀了人。”谭丰华艰难咽下一口唾沫,他的耳朵没坏,却认为梁求实的脑袋坏了。
“五百万!”梁求实咬牙道:“这是你刚才开的价,我也要这个价,你答应下来,我就帮你顶罪!”
“你在开什么玩笑?人死了,钱还有个屁用!”谭丰华一脸的气急败坏,似乎认为梁求实在戏耍他。
“我死了,可我儿子还活着。”梁求实惨笑一声道:“我也不瞒你,前不久我赌球,把家底败得差不多了,不过钱没了还能挣,可我没多少机会去挣了。”
“没机会?”
“肺癌,晚期!”梁求实说着,突然剧烈咳嗽了起来,一团血沫被他吐在了地上。
谭丰华吃惊不已,结巴道:“这……你……”
“别犹豫了,我顶罪之后,你就可以拿着夏梅的死亡证明去银行取钱,只要钱到我儿子手里,我就安心去吃枪子,若是你敢过河拆桥……”梁求实恶狠狠道:“我一定翻供告发你,连同楚伟的事情也一起交代出来。”
“别!我答应!我答应你了!”谭丰华下意识出声稳住对方,脑子里一片混沌,事态的发展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答应就好,那么现在……”梁求实目光灼灼道:“我今晚来找你,为的是劝夏梅回到我身边,她不答应,骂我那方面不行,我一气之下把她给打死了。”
谭丰华一脸古怪,似乎想说些什么,却是难以开口。
“这么说还不够,警方未必会相信。”梁求实伸出了手,一根染血的高尔夫球棍递给了谭丰华。
刚才在小楼里,梁求实捡起了夏梅尸体边上的高尔夫球棍。
谭丰华眼皮狂跳道:“老梁,这是干嘛?”
梁求实把高尔夫球棍硬塞进了谭丰华手里,用命令的口吻道:“拿它打我!”说着,他转过了身去。
谭丰华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梁求实听不到动静,怒声道:“快点!打我!你敢不打的话,我马上就报警抓你!”
谭丰华浑身一个激灵,举起高尔夫球棍打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