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好烦。
搓了搓后脑勺,徐星河再度起身,刚要坐回椅子,房门被人敲响了,徐星河脚步一顿,问:“谁啊?”
“我!”舒灵的声音:“快开门!”
徐星河当即把手机揣回裤兜,折去门口,“来了。”
他打开房门,妹妹背手而立,笑嘻嘻发问:“斗地主吗?”
徐星河居高临下看她:“你怎么又来了。”
舒灵靠到门框,皱眉:“怎么?我在家无聊啊,听你语气好像不欢迎我来?”
“不是。”徐星河口气懒散。
“来斗地主嘛,二缺一。”她一脸诚挚邀请。
“还有谁?”徐星河视线轻松越过她头顶,毕竟妹妹身上还不及他肩膀。
舒灵偏头,对着客厅方向叫道:“周和暄!”
徐星河循声望去,沙发后面,穿米色连衣裙的黑长发女孩站起身来,四目相对时,女孩羞怯地垂下了眼,抿着唇,有些局促。
徐星河认识她,舒灵的同学,去年差不多这时候,她来和他表过百。
“不玩。”徐星河收回视线,立马拒绝。
舒灵不理解:“为什么——”
徐星河面色平平:“老赢没意思。”
舒灵:“……我靠。”
舒灵更改提议:“看电影呢?你老待房间里干嘛,不无聊吗?”
徐星河迟疑,似乎……也可以,能够转移注意力,也好打发他可能要持续一下午的焦灼情绪。
“什么电影?”他问:“银护2我在学校看过了。”
舒灵警惕道:“和谁?”
徐星河:“室友。”
舒灵脸色松懈:“哦,凑基佬。”
徐星河:“??”
舒灵掉过头,问周和暄:“暄暄,我们去看电影好吗?”
女孩愣了愣,小心翼翼瞄了眼徐星河,见男生面上无异,才弱声道:“好。”
——
出门时,已是三点多。
订了大华影院的票,三人一道往新街口去。地铁上,把座位让给刚上车的一个老太太,徐星河一手轻松拉着吊环,一手拿出手机,又看了眼微信,还是没任何消息。
窗外急速穿梭的光牌,缭乱斑斓如他纷杂心绪。
实在忍不住了。
徐星河发了条消息过去:还在相亲?
令他没想到的是,对面回复极快:差不多了。
悬在心口的巨石掉了半段,清净气流涌入,徐星河觉得没那么梗了,追问道:怎么样?
八婆就八婆吧。
就那样呗。小徒弟回。
就那样是哪样,好还是坏,合不合眼缘,有没有继续联系和发展的打算,她不能答个清楚吗?
心有千千结,可到了手边,只问了不咸不淡的一句:一会回家?
快回去,回去了,那块石头才能完全落地,他整个人像脱离地心引力一般虚浮着,不踏实了几个小时。
对面回道:不回家。
紧跟下句:看电影。
还要一起看电影?!
这时,列车到达某一站,刹停时,徐星河重心不稳,他握紧吊环,稳住身形,继续打字。
跟周和暄并排坐在他面前的舒灵留意他很久了,吐槽道:“哥,你现在也太低头一族了吧。”
徐星河闻言挑眼,对上两个女孩的视线,没有搭理,继续垂眼敲字。
但俩女孩相继愣住了,她们清楚看到了青年眼底不加掩饰的烦躁,他眉心也是,堆满了不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