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后来秦宅里面另一些喜欢躲在角落窃窃私语的人。
他知道,是母亲做的。
宴会厅。
“啧啧……如今的秦夫人,满身的风尘味,不是说是楼家的小姐,怎么是这幅样子?”
一个高贵的夫人鄙夷的说出心中的想法,摇晃的酒杯令姜黄色的液体碰在杯壁上,发出叮叮的声音,引来藏在桌子下面小男孩的视线。
“呵呵,楼家小姐怎么了,还不是个自甘下贱的货色,不然怎么会妄想爬上秦家家主的床,不过……说来也是手段厉害,这都让她成功了,还带着私生子,噢,不,今天开始要说秦少爷了……带着秦少爷成功进入秦家。”
另一位穿着雅致,气势不凡的夫人拢了拢下垂的发髻,笑得分外嘲弄,她的话一字不漏的传入了桌子下面秦耀的耳朵。
当年年纪尚小,只知道两位夫人说的不是什么好话,后来出于某种不想深究的情绪,也许,那时候,他已经察觉到了,隐藏在背后令人受伤的理由……
只不过,逃避着。
希望将它遗忘在脑海深处。
如今,他像狗一样趴在地上,居高临下看着他的那位“秦少爷”面色冷漠而嫌恶。
想到父亲书房中老旧通讯器上的一张影息照片,他僵硬的扯了扯嘴角,讽刺的话不由自出刺了出去,“秦夜畔,你以为你高尚到哪里去,要不是当年你母亲主动退让,我母亲会成功?呵呵……不要以为你母亲是无辜高洁的,她心里有人!”
秦耀疯狂的喊出压在心底许久的秘密,笑得猖狂又快意,“她根本不爱秦威宏,她喜欢的是我们的好大伯,秦卫阳!哈哈哈——指不定,你身上流的血……哦,不管怎么样,说来说去都是秦家人,没差别哈哈哈——唔唔——!”
瞬间被踩住的嘴巴不得不让他收敛得意的笑声,他满眼的仇恨直直对上秦夜畔黑沉似水的眼睛,眼底的挑衅并没有触动眼前居高临下的男子一丝一毫。
秦夜畔殷红的薄唇掀起一个残忍的弧度,道:“秦耀,一知半解的事情不要在你那空洞的无机脑中思索了,只会浪费时间,啧……既然你这么想知道真相,作为哥哥的我就告诉你真相如何,嗯?”讽刺的语调在“哥哥”一词上显得格外的幽沉,“楼雁难道一直没告诉你,她向秦威宏借种的计划失败了,最后她施展计划的对象是秦卫阳吗?”
惊如天雷的消息传入耳中,秦耀猛然睁大的双目中一片惊恐,“不……不可能!不……小杂种是你,你骗我!我不相信——”
“不会的……不是这样的,我是父亲的儿子,不可能……母亲不会骗我的——”
看着陷入癫狂的秦耀,秦夜畔收回脚上的力量,冷漠的视线仿佛看着一个陌生人。
世上最可怕的就是当你恨一个人,爱一个人至深至极的时候,对方全然不在意的态度,待你犹如毫不相关的人一般,你那份浓烈到极致的情感,又该归到何处?
最难堪,不过如此。
“轮回新手村,以后,不要让他出现在除了新手村以外的地方。”
他转身离开的一瞬,回头,淡淡道:“另外,还有一件事,你应该要知道,夕阳红,是我舅舅。”
接下来的不必多说,秦耀自会明白。
“啊——啊啊!”
秦耀疯狂的呼喊声从他身后传来,秦夜畔垂下的眉眼掩去了眼底所有浮沉的情绪,只余千帆过尽后的寂静。
复抬眸的时候,他狭长的桃花眸突然一亮,空荡的心头骤然染上一份欣悦。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