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梅如雨时,玉体横陈夜。
陆雪弃闭着眼,长发散落枕上,雪白的肌肤沁着光,皓月般皎洁完满。
她任齐恒孔武的身躯覆压而下,她温存柔顺,环着他的腰背,任他予取予求。
像个小兽般,蹭着她的脸,啄取她的唇,深吻。
他技艺青涩,卖力讨好地温柔挑拨逗弄。
他温热的大手游离向下,探向她前的坟起,竟有一瞬间颤抖迟疑。
然后他雄健有力地握住,小心翼翼的揉拨,那温软细腻的质感如此的令人流连,齐恒一声呻吟,唤声雪奴儿,低头咬上去,含在嘴里。
陆雪弃仰面,闭合的眼底,有泪意涩缓地流过。
也曾是她的新婚夜。
她的新婚夜。那个俊伟的男子,俯□,浓重的呼吸带着淡淡的酒气,吻着,啄着,磨蹭着。
他壮的肌,虽轻柔,但彰显力量。
他解她的衣,她悸动羞怯地护住,他笑。
将她的手温柔地拿开,缓缓地褪去她全部的衣衫,拢抱在怀里细细的把玩。
他很深,很彻底地吻她,吻得她痛,但浑身麻酥。
他的大手揉弄她的,尽在股掌全盘掌握的占有。他啄吻她的颈项,滑下她的腰肢,探向她的幽谷地。
触手滑腻,让他语意幽深半浓半笑地私语,“月光这般想我么?”
青梅竹马,温柔英武,他是最让她心仪仰慕,爱而至深的情人。他们纵马并肩,去秀丽丰美的曼陀山看野茶花,年少情怀,清纯如水,而他的宠,让人心悸。
齐恒的手指,穿过她的芳草地,那里应该有溪水,可是很干涩。
他的手指轻轻碰了碰,陆雪弃打了一个激灵。
齐恒顿住,有点紧张,有点无措,唤道,“雪奴儿?”
陆雪弃便抿着嘴笑了。
齐恒一下子恼羞成怒,复又扑在陆雪弃身上,佯装凶狠地揉搓着,色厉内荏地道,“不准笑话爷!好好配合爷!从此后你便是爷的女人了,还敢笑!你看爷这回能轻饶你不!”
陆雪弃笑意半敛,对他的霸道温柔顺承。
齐恒复低下头密密稠稠,浅浅深深地一顿热吻。这厮下定决心,便刚毅果敢心黑手狠,一番紧锣密鼓火热缱绻的拨弄之后,英武坚硬,长驱直入。
陆雪弃一声吟哦,声息虽浅,蚀骨。一股极致的快乐,于那两情交接时,冲荡布摄进四肢百骸。
爱如潮水,抛上云端,火热的肢体抵死交缠,身下人这么柔软这么乖,她的幽谷深溪里,有红豆相思一点,任君采摘。
“你说什么!”
乾贞帝高大的身躯瞬时顿住,不可思议盯着黑鹰。
黑鹰有点畏惧尴尬,不敢再说,只低着头。乾贞帝只觉得口一阵绞痛,不由伸手捂住,对黑鹰道,“出去!”
黑鹰有点担心他,却也没再说什么,只躬身出去。
乾贞帝闭上眼,半天口犹自翻腾抑郁。他不能忍受,他的月光,竟躺在别的男人身底下,委婉承欢。
齐恒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敢染指拥有他的月光!
本以为她不过是气气他,她恨他,用假意对别人好来气他,月光他很了解,她看不上齐恒的,她看不上!
要说是临安王,还有那么几分可能,可是齐恒,这怎么可能!
乾贞帝猛地站起来,突然而至的昏眩又让他颓然坐下,他低着头,抚喘着气。他不信,可是就是真的!
他们今晚上,竟然,竟然在一起了!
乾贞帝痛苦地闭上眼,脑海中浮现新婚夜,他的月光那娇羞幸福的模样。
在他的手指尖痉挛颤抖,在他的怀抱里羞怯顺承,在他的身底下,如白莲花般,温柔舒展,即将绽放。
他本来是她的。他杀了她,那便死也是他的!
他为她削瘦憔悴,他为她相思入骨,他怨过自己,可是无悔。
可她呢,竟那般美丽,笑得那般甜,仿似他们曾经深刻入骨的相爱相杀,轻得了无痕迹。
他的月光,躺在泥土里的一具冰冷尸骸,永活在他的内心里。草青,花发,天高,云淡,他常去看她,陪着她,他抹不去记忆,忘不掉她。
叫别的还好,可是叫月光。每一个夜里,不管有月无月,都噬骨锥心,那个芬芳柔美的人儿,一闭眼便会直逼到眼前来。
本以为他就够狠,狠绝了。不想她更狠。她可以这么干净利落地转身,轻松抹杀,忘掉他。然后万种风情,千般美好投入那个齐恒的怀抱!
乾贞帝觉得自己抑郁得不能呼吸,无从忍受,他咬牙切齿撑着站起来,拿刀,拿弓箭。
黑鹰在外面听到动静,担忧道,“陛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