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素娥那边却突然拍案而起:“荒唐!秦秋雪你根本就不会沏茶,哪有人将黑茶白茶放在一起沏来喝的?你大胆!你这是对王爷不敬!你分明是想谋害王爷!”
秦秋雪白了江素娥一眼,她将另外一位茶撂到江素娥面前,素手打开杯盖,让江素娥看。
江素娥和司徒弘看到,这个杯子里面没有茶,白开水飘荡着的只有一颗剥了皮的桂圆,秦秋雪看着江素娥扬着红唇,告诉她说:“此乃黑心茶!”
“放肆!”江素娥眼睛一瞪,算是彻底怒了。
秦秋雪却满脸无所谓的看着她,悠悠的开口说着:“桂圆果肉虽白,内核却是黑的!王妃看起来温婉贤淑,与人为善,却不想内里和这颗桂圆一样是黑心的,真是令人防不胜防!”
“你你你放肆!胆敢对本王妃不敬,污蔑嘲讽本王妃,你这是大罪!是死罪!”江素娥拿手指着秦秋雪,气得直发抖。
“是吗?可我所谓啊!我是死罪,今天也没打算活!不过王妃娘娘,您的罪也不小!我还有更放肆的,你还是不要急,麻烦你听我慢慢听完!”秦秋雪勾唇笑了一声,转头看向司徒弘,“王爷杯中的是黑白茶,王爷你可知是何意?”
司徒弘阖眸闭眼:“黑与白,难分明。”
秦秋雪淡笑,笑容却略带一抹深藏的苦涩:“黑茶与白茶混淆,分也分不清楚,正所谓黑白不明,然后就善恶不分!说的就是如此了,王爷你说是不是?”
司徒弘捏着茶杯的手一紧,他阖眸闭目,抿唇不语。他无言以对,秦秋雪她终究是知道了。
司徒弘不说话,江素娥却疯了,她怒斥一声:“秦秋雪,你大胆!来人,把雪夫人拖下去,雪夫人疯了!”
“我是大胆!不过远远不及王妃娘娘你,你买.凶.杀.人,才是胆大妄为,身居尊位,却不能以身自律。你身为王妃,掌管王府内务,本应贤良淑德,与人为善。可你,表面一身正气,其身其行却是歪的。就因为你觉得我妨碍你,你觉得我可能会危害江家,你就要杀我?那你有没有问过我,我到底想不想妨碍你,到底会不会危害江家?在王妃的世界里,大概是觉得宁可杀错,也不想放过吧?王妃你觉得谁该死谁就要死,如此霸道狠毒,你还敢说自己不黑心?”
秦秋雪连珠炮一样的说出一大段,字字句句都是对江素娥的质问。
江素娥却半句反驳不来,她指着秦秋雪,气得直能说出:“你你你……”
“够了!”司徒弘突然出声,他阖着的眼眸缓缓睁开,短短两个字,却似一声长长的叹息。
“没够!”秦秋雪冷笑一声,看着司徒弘,继续说。
“敢问王爷,何为黑白不明,何为善恶不分?是纵容,是明知对方为恶,却熟若无睹,是蒙起眼睛,装作眼聋心瞎,然后昧着良心,告诉自己什么都没发生过。就因为王爷你一昧纵容王妃,她才会屡次行凶,越来越胆大妄为。长此以往,她只怕会惹下滔天大祸!更何况有此恶主,难免上行下效,敢问王爷,若有刁奴仗势欺人,仗着有王妃娘娘撑腰,压榨佃农,欺辱百姓。王爷又当如何?是否仍旧闭目塞听,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过?王爷是不是不会管贫苦百姓死活,在王爷眼里,秋雪和百姓只是贱民,性命与喜忧就不知一提是不是?”
“本王没有!”司徒弘沉眸,心中像是被敲了一记闷棍!她原来是这样想他!
江素娥怒拍桌案而起,“大胆秦秋雪,你胆敢对我王爷无礼,还敢污蔑本王妃?本王妃何时纵容手下,胡作非为?”
“是吗?有没有你自己最清楚,来人!带上来!”秦秋雪大手一挥,一扬衣袖。
两个佃农和一个瑟瑟发抖、神智涣散的农女被带了上来。
三个粗布衣裳的人朝着司徒弘向地上一跪,磕头,“草民叩见王爷!”
司徒弘朝着他们抬了抬手,“起来吧。”
那两个佃农拉着身旁的农女起身,一个是白发苍苍老者。另一个是年轻力壮的汉子,却断了一条腿,拄着拐杖。
而那位农女,样貌清秀,却看起来完全神游在外,呆呆傻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