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熙和周姣姣成亲以后,日子似乎变得更轻松惬意了。
陆家也比往常更热闹了些,多了一位少主子还是很不一样的。
五月初,距离陆承熙成亲一个月后,皇上把他升到了礼部郎中的位置。
与此同时,周姣姣的诰命也下来了,封赠宜人,府里也改口唤她少夫人。
她也逐渐适应了陆家的生活,开始和陆欣然一切学着管家和看账的事。
本以为日子会继续平静下去,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就在高安安挺着七个月的肚子去酒楼视察时,回去的路上险些被一辆失控的马车撞倒。
她惊吓之余,去了附近的医馆。
谁知道竟然再次遇见那个男人,经过上次的对话,她隐隐已经猜测到男人的身份了。
这次再见,彻底看清楚了男人的轮廓,的确是和陆云鸿有些相似的。只是那气场更为生硬,像是故意装出来的一样,让她有些不解。
可紧接着,他便听见男人喊道:“兴生,药抓好了吗?”
高安安愣住,不敢置信地站在原地。
很快,那少年就走了出来。
高安安紧张得伸手抚上了肚子,目光却直勾勾地盯着那少年看。眉眼间真的有她父亲的影子,可她努力想找梅敏的影子,却怎么也找不到,似乎她早就忘记梅敏的样子了。
那个女人……根本不想嫁给她的父亲,却硬是害了他的父亲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这一刻,她对眼前的少年也变得复杂起来,愣愣的不知所措。
梅兴生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她的肚子,以为她只是一般来抓药的妇人,还特意绕开她走。
只是临走前不忘拉住男人的袖子道:“郑大哥,我们走吧。”
郑?
果然是他,郑长文。
高安安的目光深了几许,心里不知是怨恨还是愤懑,眼神冷冷地看向郑长文。
谁知道郑长文根本不怕,反而对梅兴生说道:“你这么在乎李老夫人,怎么就没有想过去找你自己的亲人呢?”
高安安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越发怨恨地看向郑长文。
谁知道梅兴生却道:“他们来过国公府探望过我的,不过我觉得他们对我也没有什么感情!”
郑长文道:“那会不会他们根本就不是你的亲人,否则的话,应该会有些心灵感应吧?”
高安安的手帕都要绞烂了,她可以肯定,郑长文就是故意的。
他要拖自己的弟弟下水,他怎么可以这样坏?
梅兴生皱着眉,不知道信了没有,看样子是有些难过的。
高安安顾不得想要掩藏的心思,直接道:“你这人好生奇怪,一味地误导别人做什么?难不成你比他的亲人对他还好,难不成他的亲人都是不可信的?”
说完,她又对梅兴生道:“我年幼时见过李老夫人,她老人家精明能干,如果你有什么疑问就去问她老了,我想她一定会告诉你的。”
梅兴生十分诧异,又觉得这位妇人有些说不上来的亲近,便道:“不知这位姐姐怎么称呼?夫家可是京城里的贵人,我大概是认得几家的,怕是旧交也不一定。”
高安安道:“我犯了错,老夫人应该是不喜欢听见我的名字。至于我的夫家你更不要问了,不好。”
“总之你听我的,有什么事情就找老夫人商量,她才是真正疼爱你的人。至于旁的,你一个字也不要信。”
梅兴生心里一凛,看了看她,又瞧了瞧镇定自若的郑长文,缓缓点了点头。
高安安刚松了口气,看见他们外出时,又听见郑长文道:“那位小妇人的口音听起来就是京城人士,不然的话,我都要怀疑她是你失散在外的姐姐了,竟然这么护着你。”
高安安觉得身体的血都凉透了,很冷很冷。
好在梅兴生很快不悦道:“你别说笑了,人家怀着身孕了。”
他们的身影渐行渐远,高安安的也再也绷不住地软倒在一旁,若不是身边的丫鬟扶着,她怕是都已经摔到地上去了。
后来大夫诊治,还说她动了胎气,吓得她回去都坐了轿子,连路都不敢走了。
虽然如此,却也是心力交瘁。
可刚回到家里不久,又一个人找来。
她一开始以为是郑长文,可看神态和口音都不是,才惊讶道:“你是刘长武?”
刘长武赧然道:“我知道我哥哥找了你,不管他想做什么,你都不要答应。”
“如果你有为难的地方,可以去狮子桥下的米店里找我,那里的掌柜是我的亲信。”
高安安都快被这兄弟俩吓死了,一边护着肚子,一边冷冷道:“你知道你哥哥想干什么还不阻止他?如果我把这件事告诉李老夫人,他以为自己能好得了吗?”
刘长武道:“李老夫人病重,已经说不了话了。”
高安安愕然,似乎没有想到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