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和计云蔚听说陆云鸿病了,双双上门探病。
这段时间忙于筹办婚礼,计云蔚也是很少能这样闲下来,陪着长公主串门。
不过他们到了以后,发现陆云鸿在星晖院里抱着女儿玩葡萄架,而王秀在一旁架着炭火,放上铁丝网,说是要准备做烧烤吃。
长公主看着晴朗的天气,暖阳温柔地落在院子里,花木迎着光,绽放得越发的精神。
一旁的抬出来的长案上,摆上了新鲜的橘子、沙果、还有葡萄。白釉的细口花瓶里,还插上几枝粉美人的月季花。
很快,丫鬟们好送来了玫瑰花茶,冰镇过的酸梅汤,以及一盘绿茶饼。
悠悠的气氛中,给人一种岁月静好之感。长公主直接坐了下来,就看着王秀忙碌着,看起来一点没有担心陆云鸿的样子。
长公主忍不住问道:“告了病假却在家里悠哉悠哉的,不怕有人去告状吗?”
王秀笑着道:“他们想去就去呗,就算养病是假的,养身体总是真的吧?他昨晚被下药了,跳进双狮桥的冰湖里洗了个冷水澡才回来的。”
长公主大惊失色,不敢置信地朝陆云鸿看去,却见陆云鸿像个没事人一样,只知道一味地逗女儿开心。
计云蔚却是急得坐下,仰着头,紧张地问道:“怎么回事,不是去梅太师家吗?怎么还被下药了?”
王秀看了一眼陆云鸿,冷哼道:“让他自己说。”
陆云鸿却推脱道:“你要这样,我就叫裴善来说。”
果然,说道裴善,王秀立马妥协了。
她对长公主和计云蔚道:“前几日梅太师又提起了梅敏和裴善的婚事,我们没同意,然后就……”
计云蔚愤懑道:“这叫什么事?私底下议亲,不成就算了,又没有张扬出去,梅太师的心胸可太狭隘了。”
长公主却蹙了蹙眉,猜测道:“应该是梅敏做的。”
王秀立马给长公主竖起大拇指,并称赞道:“殿下不会是先帝爷亲自教养长大的,对于朝中大臣们的品行,还是有一定的了解。”
“其实,我昨晚也猜是梅大人,我主要想不到梅敏竟然敢惹陆云鸿。”
王秀说完,忍不住乐了。
计云蔚也从一开始的担心变成两眼放光,甚至于十分期待地道:“啊,如果是梅敏做的,那她的下场显而易见了。”
“真好玩,我竟然还能看见一个比郑思菡更惨的女人吗?”
“话说,她要是看上的人是云鸿,不能嫁才使出这一招,我还敬她三分呢。可她这分明就是蓄意挑事,连累无辜,简直太坏了。”
长公主道:“她母亲带她去长公主府的时候,我就发现那丫头心思太重,虽然还没有入宫,却总感觉高人一等。我不知道她的优越感是从哪里来的,但她以为自己是太师的女儿就能做皇后,想得未免太好了。”
“其实,要我说,我表妹才是做皇后的人选。她出身世家,历经家族衰败而没有一蹶不振,相反,更加活出了自我,这样的姑娘才适合辅佐帝王。”
“只可惜,她也看上你们家裴善了,不愿意入宫。”
长公主说着,还有些遗憾的样子。
计云蔚就道:“裴善多好啊,多乖啊,别说是表妹,就是我也喜欢啊!”
“啪”长公主拍着长案,不悦道:“你不许说喜欢。”
计云蔚想解释,裴善是个男娃,就是他们的小辈。
可看到长公主气呼呼的样子,计云蔚笑着道:“我错了,我只喜欢一个人,那就是殿下。”
“来,我喂你吃东西。”
计云蔚把茶饼掐得细细的,亲手喂到了长公主的嘴里。
王秀看见了,对着他们俩说道:“怎么不嚼碎了再喂呢?”
计云蔚赧然,手有些抖。
长公主则红了脸,瞪了一眼王秀。
王秀却见怪不怪道:“行了,秀恩爱我可不管,殃及我家裴善,我可是要赶人的。”
长公主倒好的花茶一饮而尽,随即四周看了看,没见着裴善的影子。便问道:“你说了这么久,裴善呢,他不是回来了吗?”
王秀道:“今日除了梅家,也有不少人登门探望呢,我叫他去招呼了。”
长公主忍不住喷笑:“哎呦,当苦力去使了,我还以为你对裴善多好呢?”
王秀道:“这算什么,我还打算把他送去计家住几天,让他学一点成亲的经验。”
计云蔚惊讶道:“让裴善来替我操办婚事,这不太好吧?”
王秀笑着道:“替你操办婚事?他肯你爹也不肯啊?我只是让他去给你们跑跑腿,学着置办些成亲要用的物件而已。”
长公主道:“你还别说,估计能行。”
“裴善也不小了,他若是能立起来,真是再好不过。”
“当然了,你们把他当亲人一样,怎么不把姓氏也改了算了?”
王秀道:“裴善就是他父母给他取的名,就算兄嫂不好,父母的生养之恩总是在的,让他改姓像什么样子?”
“再说了,我和陆云鸿也不计较这些,你要是喜欢,我让欣然跟你姓啊。”